心理上的压迫带来强烈耳鸣,林星遥深深喘气,强烈的愤怒和不安发泄出去,此时的他像一只应激反应的暴躁小兽。而许濯始终不言语,不动作。
老旧的房间,窗帘紧闭。窗户被挡板封死,光线昏暗静谧,不知外面的世界是白天还是黑夜。
“......你应该留存体力,按时进食和休息,尽量保持大脑的清醒。”许濯仿佛全然没有听到他的话,只平静道,“房间里有浴室,锁链的长度足够你走到浴室。我会给你送饭,水就放在你的床头。”
“门板比较旧,不要试图喊叫或者破坏门窗。”许濯说,“你也知道,我没有底线。”
他说完就转身往外走,林星遥急坏想追上去,慌忙中被锁链绊倒,摔倒在地上。
许濯身形一停,转身回来弯腰把他从地上扶起,林星遥马上抓住他的衣服,“你把我一个人关在这里?”
“我还有些事。”
“你要把我关多久?”林星遥焦急,“我要手机。”
“不行。”
“我只想和外婆联系,不会报警的。”林星遥手足无措,急得又要哭起来,“我不会说多余的话!”
“林星遥。”
“你不能这么做......你不能什么都不给我!”
林星遥被陡然握住腰扛起来,摔在床上。镣铐撞得哗啦响,林星遥猝不及防“唔”一声,被许濯压进床里。
阴影笼罩了二人。许濯握住林星遥的下巴,神情淹没在黑暗中,侧脸冷淡。
“很快就会结束。”
许濯的声音很低,手捂住林星遥的嘴,指节分明,摁痛了林星遥的下颚骨。
“你只需要在这里待着......”许濯注视着林星遥的眼睛,话音渐渐停下,尾音淡去。他停顿片刻,直起身避开了林星遥的眼睛。
“......什么都不需要知道。”
许濯起身离开,门从外面反锁。林星遥听到门外传来大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许濯似乎出去了。
这是个老房子,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两个柜子。窗户被封死,林星遥起身走到浴室门口推开门,里面只有简单的盥洗盆,简单的日用品,马桶和一个很旧的浴缸。
林星遥又转身出去烦躁拧房间的门锁,锁自然无法拧动,他用力踹了一脚门,却没什么力气,门结实未动。林星遥在门前蹲下来,脑袋埋进膝盖。
封闭的房间,不知晨昏更替。没有声音,没有人。时间宛如静止,锁在窗户栅栏上的锁链从墙上垂到地上,又往上伸进床里。
许濯再次回到这个房间的时候,见放在柜子上的粥和菜丝毫未动。床上倒是挺乱,被子团成一个小包,一截白生的脚腕露在外面,扣着镣铐,锁链垂在一旁。
许濯走过去拉开被子,林星遥埋在被子里蜷成一团,脸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双目紧闭,呼吸不稳。
他伸手摸林星遥的额头,温度很高。许濯转身出去了一会儿,随后提着一个医药箱进来。
他拿冷水打湿的毛巾给林星遥擦汗湿的脸,林星遥还没醒来,却仍皱起眉想躲开他的手,许濯把他按住,在他的额头贴上一个退烧贴。
“遥遥。”许濯把林星遥抱起来,低声喊他,“是不是不舒服。”
林星遥烧得迷糊昏沉,委屈“嗯”一声,声音沙哑。许濯又继续哄,“喝点水好不好?”
他拿来水杯,抵在林星遥唇边一点点给他喂水,林星遥喝了整整一大杯,干涩的唇总算恢复润泽。
林星遥的后背因发烧而被汗打湿,许濯解开他的镣铐,他手腕和脚腕周的皮肤也被磨破,发起了炎,看来是一直在折腾这些铁链,直到累了才彻底放弃。
许濯从医药箱里拿出消毒棉签,给磨破的地方消毒。林星遥疼得乱动,许濯捉住他的脚,低头给他清理好破皮的地方,用药贴一一包起来。
接着他抱起林星遥,脱去他身上的衣服,给他换上另一套干净的衣服。
林星遥很瘦,骨头都有些微微突出,许濯握住他的腰给他穿好上衣,林星遥昏昏然睁开眼,看见许濯。
他想坐起来,被许濯握住手腕压下。林星遥挣扎,抓住他的衣袖,“外婆呢?”
许濯答,“她在医院,你的姨妈在照顾她。”
“你让我看看......”
许濯拿过镣铐,重新锁住林星遥。
“等你发烧好了,就让你看她。”
“真的吗?”
“嗯。”
林星遥就真的松开了手。许濯给他拉上被子,说,“吃不吃饭?”
林星遥却已经转过身背对着他,埋进被子里不再说话了。许濯坐在床边静了会儿,起身离开了房间。
他把冷掉的粥和菜倒了,重新开始煮粥。锅放在灶台上烧,热气从锅里漫出。
许濯站在厨房里,垂眸看着窜动的火焰。这是他长这么大以来第二次做饭,就成果而言,还是不尽人意。
他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