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为了活着,可以不要自尊,不要清白。
有的人为了看人活着,将他的自尊踩进泥地,将她的清白当作笑话。
很吵。
蜚语好多,大雪纷飞,也好冷。
指尖燃起红光,血色的剑身暴露在眼底。
郁思叶看着他这幅模样,不由得后退几步,“诶诶诶,把你剑收起来昂!”
尉常晏没听,起身前,顺了把温凝雨的头发,“呆着别动。”
温凝雨点头。
蓝光荡漾,无名亮着血红,连同主人一并跨出结界。
郁思叶:“……”
“我说大哥,当初将无名给你时也没想到会打在我身上啊!”
尉常晏依旧沉默,他手握无名,流红四起。
郁思叶:“……”
看来这人是不会听的了。
“就为了这只小妖,你的剑都染几次血了?它可不同于你那柄破长情啊。”
“三合一,你杀了我,它也会死!”郁思叶说。
尉常晏动作终于一顿。
郁思叶松了口气。
打不过他还骂不过吗——
就在这时,他眼睁睁地看着,尉常晏手中的剑忽然变了段纹路。
郁思叶:“!”
“出行带两把剑你有病啊!”
他说完绕着树丛一路逃窜。
温凝雨呆在原地,懵懂地看着打架的几人。
好暴力。
他要做点什么。
不能再拖将军后退了。
一道道红蓝交错,百草枯末,万树倾倒。
温凝雨闭眼,做了个手势。
“拈花。”
呼喊中,柔软的蝴蝶化作藤蔓攀上他肩头。
“只能牺牲一下你了。”温凝雨说。
拈花少有地听他命令,藤丝蜷缩,很快又绑成蝴蝶模样,越过结界。
尉白榆这边还打得不可开交。
破耳的兵器碰撞声,风火、冰水交融,谁也不放过谁。
拈花一路飞上高空,尾簇流涌着蓝色星芒,暗河波动,猛然绽开。
星光堕落,几人皆是一愣。
无数流萤林间穿梭,百光涌动,红月大变。
尉常晏追随的脚步猛顿。
“哟,小妖还会净化术呢。”郁思叶好笑道。
“不过,这似乎要斩根脉呢。”
这只笨蛋!尉常晏想。
郁思叶眼睁睁地看见自己的对手为情而放弃追随,无奈间,朝北鹤投去一个眼神。
“百鬼夜行。”
血月再现,那几具大敞的棺材中,苍白尸体同时睁眼!
“朕的子民们,干活啦!”
再多些杂念,再多些执念,他会带着你回家。
流光覆灭,两人同时停手,都撑在地上着重呼吸。
后脑勺一重,碧落消散,四叶拽着她的头发,将她往前拖。
北鹤还想作出攻击,手臂一疼,再回头时,发现是那棺材里的女孩,正咬着他的手臂不放。
余光闪过亮红,不等北鹤再回头,他的脑袋也被盖住。
“你两到底有什么难以启齿的执念,让我看看不过分吧?”
话音刚落,两人同时爆发出一段呼喊,双眸通红。
四叶松开手,望着眼前倒下的两人,翻了个白眼。
温凝雨呛出一口血。
结界消散,尉常晏扔了剑,堪称粗暴地将躺在地上的他拽起来。
后者猝不及防,闷哼一声倒在他怀中。
“我知道你蠢,但属实没想到你会这么蠢。”
将军话中夹着嘲讽,手却很老实地扣上他的手,慢慢将疗伤的法力渡过去。
温凝雨窝在他怀中,摇摇头,“回……音石,看……”
尉常晏皱眉,顺着他的目光回头。
四叶还站在那,唯一不同的,便是那凭空出现的天幕。
宛如一面巨大的幕布,正一点,一寸地回放着往事种种。
遍地的格桑花,以及……
“是、南雁……”温凝雨艰难吐字,“他的、执念……”
烽烟四起,落月孤魄。一片片格桑被聚起,云层翻涌,春日念穹。
那时的南雁不过十三有多,却已经穿上戏服,给人唱曲子了。
“我打小被爹娘买进馆子里,他们拿了银子,便再也没回来过。”
“也不顾我的死活。”
独属于少年青涩的音色响起,模糊间带着许多懵懂,以及,对未来的满怀期待。
“雁子是在一年后被买进来的,那时的她不过五岁,馆里的人看着可怜,多数让她帮忙打打下手,换口饭吃。”
“我也是因为这个,同她相识。”
小姑娘生得矮小,做事鲁笨,经常会因打破这个打碎那个而被扔进拆房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