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能不恨?”张良翻了个白眼,对人的举动有几分不解。
“你方才从咸阳宫中出来,看到了什么?”嬴政也不恼,双手搭在人的肩上与人对视,又问了一句。
“什么也没看到。”张良咕哝了一句。
“不,你看到了。”嬴政反驳他,眼底蕴着笑告诉人,“咸阳城中沿街叫卖的景象,百姓安居乐业的景象。
法治严明的景象,少偷窃之事,多自给自足之人。
你都看到了。”
“看到了又怎样?”张良双手微微握拳,他显然是敌不过眼前这个成年人的。
“七国都曾是周天子的子民。你们大韩有如此盛世景象吗?如今乱世,今年你打我,明岁我打他。
死的是百姓,与王公贵族何干。
亡国恨,你恨的是什么?你从贵族沦为阶下囚?不再能够贪图享乐?
韩王昏庸无道,以割地保全他的富贵。
迟早有人要平定这乱世的,朕向你保证,大秦会是那个统一六国的国家。”嬴政的态度诚恳,无论是言语还是行为,都没有将人当做小孩子看,“我们同根同源,是炎黄子孙。
不是北部的胡族,不是南部的夷越。
如果有一日,能够统一,百姓不用打仗,不用流离失所。这样不好吗?”
张良张了张口,反驳的话却再也说不出口:“你为什么来游说我?”
“不是游说,是来和你谈理想。”嬴政告诉人。
“为什么是我?”张良又问。
“因为我觉得,归秦的韩国诸多贵族中,唯有你,能带给大秦,带给百姓这样的盛世,成为一代能臣。
更甚于管仲乐毅。”嬴政的言语不带半分玩笑的意思。
张良从人的表情神色里探究,才知他是认真的:“我才九岁,你怎么就知道了?何况大秦有秦王,有你,还有那样多的人才,还不够吗?”
赵扶苏的盛名,张良早就听说过了,要说超过管仲乐毅的,说的或许是他自己吧。
“少时看大。”嬴政摇了摇头,他从来不怕哪位臣子的能力超过他,影响到他的地位,他是怕大秦之后没有这样的能臣,“不够,我们要做的事,不是一代人可以做好的。
正因为你才九岁,我才需要你。”
不得不承认的是,他被说动了,张良看着人的神色闪烁,他一个九岁的孩子,如果不是真的,花费这样多的时间精力来诓骗他未免也太可笑:“我暂且信你,至于真假,我自会去判断。”
“好。”嬴政揉了揉他的发,起身去抱他,“朕先抱你回朕府上。
沐浴换身衣裳用膳。”
一身臭烘烘的,脏死了,嬴政略带嫌弃的皱了皱眉。
韩非是得不到了,他的心性已经定死,张良如今年岁尚小,虽年少老成,却还可培养,若是他和扶苏能继承自己的志向和目标,即便这一世他四十九岁便归天命,也死而无憾。
一代人这样传承下去,哪怕只有他始皇帝一半的才能抱负,那大秦便得以延续。
“我不要,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张良的挣扎无用。
之后等到赵政看到这幅场景的时候,便越发笃定了先生喜欢孩子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