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忠赔笑着行了一礼,楚今阳却不肯放过他:“皇兄呢?今日都没上朝,难道又生病了?还是又遇刺了?”“王爷这话说的,就不能盼皇上点好吗?”廖忠傻笑道。楚今阳还是那般神情的看了他一眼:“罢了,你这奴才嘴里从来不尽不实,还是本王自己去看——”话没说完,院门被人推开,一身明黄龙袍的楚今安淡然走了出来。瞧见楚今阳的时候他也没如何惊奇,还对着对方点了点头,然后看廖忠:“走吧。”廖忠心中不解要去哪里,却还是马上跟上:“是。”“皇兄这是要去哪儿?”楚今阳立刻转变了态度,跟在楚今安身后,一边走一边问道,“臣弟怎么瞧着刘院正也在?皇兄可是身上不利索?”“有些不爽利,无大碍。”楚今安走了两步,又回头看他,“怎么,你要与朕一起去后宫?”“皇兄这会儿去后宫做什么?”楚今阳大大咧咧的问道。楚今安并未回答他。后宫原本就是他的家事,楚今阳再如何,也管不到后宫之事上来。然就楚今阳这般厚脸皮,硬是跟到后宫门口,死皮赖脸地与楚今安套话也并未问出什么。只是看楚今安进后宫前,楚今阳眼珠儿一转,忽然道:“臣弟这会儿没事,正好去寻衡月玩。”“你尽管试试。”楚今安丢下这么一句,便仿佛真的有急事般急匆匆进了后宫。楚今阳摸摸鼻子,自然知道如今他是进不去紫宸殿的。便是翻墙,爬屋檐,也都会被紧密巡逻的侍卫发现,然后赶下来。而被他惦记的衡月,此时正有气无力的坐在浴桶中。浴桶里的药液比之前的都浓厚一些,好在衡月如今已经习惯,并没有多少不适的感觉。小梅在一旁守着她,偶尔见她低头像是要打瞌睡,便“啊”的一声拍拍她的肩膀。衡月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叹一口气,又蹙眉抚了抚小腹。总觉得不太舒服。但她也不好意思再找太医询问,只以为是……与楚今安亲密太过导致的。休息几日,或许就好了。泡完药浴,又被小梅催着用了碗粥,衡月才终于得以躺在床上。在沉沉睡去之前,她又想起这两日的种种疯狂。悄悄拉起被子遮住微红的脸,衡月却没有半点喜意。便是她,也察觉出些许不对了……那日中午,楚今安叫了她出去,还有魏大夫那些话,那扎在虎口的银针,不许她睁眼去看的一切,到底是何意,又要做什么?衡月得以补觉,楚今安却是急匆匆赶到文美人从前住的地方。卫蒙很是英勇,几次与外邦交手都打了胜仗。
之前楚今安叮嘱过文美人,若有不方便旁人看到的急信,便送到含象殿来。那日引蛊之前,楚今安已经收到北疆的消息。但因为魏大夫说引蛊最好在正午,之后也不必休息,楚今安原准备下午来拿信。谁知道,这般一耽搁便耽搁了一整日。他这边急匆匆过去,没注意到躲在小巷中的李昭仪。李昭仪原本是不敢面圣,躲了一下圣驾,却意外看到楚今安这般急切的模样。她心中难免好奇,探头看了一眼,有些不确定皇上要去往何处。才想去问,却又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另外一个方向,向着楚今安过去的方向追了过去。犹豫了一下,李昭仪便也直接跟了过去。 “堵门,捉人。”“难道是皇上约好来探望愉妃?那怎不直接去万福殿?”李昭仪不解地嘟囔着,带着贴身宫女,轻手轻脚地跟了上去。那宫女还有些担心地拽了拽李昭仪:“主子,咱们不若回去吧?”“我现在还有什么好怕的?”李昭仪原本清秀精致的小脸上,早就弥漫了一层阴霾。她轻哼道,“这段时间愉妃那么反常,多次与我不睦,肯定有事不对!”“我就跟着她,看个清楚!”李昭仪话这么说着,其实也是无聊加不满。她想不通厄运为什么会落在自己身上。从前她还敢期盼一二帝宠,如今却是惧怕。就担心哪天皇上心血来潮翻了她的牌子,结果发现她已经不是完璧之身,可如何是好?她痛恨明亲王,痛恨这般不公的命运落在自己身上,再加上如今她如何讨好愉妃也都无用,便更觉得日子难熬。此时遇到皇上和愉妃都行动有些奇怪的模样,李昭仪倒是抱着一种孤注一掷看乐子的感觉,径自便跟了上去。宫女芬芳很是惶恐,一边走一边小心地拉着李昭仪的袖子。结果两人跟了一路,倒是找到了皇上,但并未瞧见愉妃的身影。楚今安从含象殿中走出,面色还算好看。边疆战事一切都好,卫蒙有勇有谋,如今得了佳人在身边,更是对楚今安越发忠心。他心情放松,便察觉到了之前没注意到的地方。对着一个角落,楚今安沉声斥道:“出来。”无人应声,廖忠已经快步跑过去,然后有些惊讶地喊道:“李昭仪?”“嫔妾,参见皇上……”李昭仪心道倒霉,窥测圣踪被发现,下大狱也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