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剧本写得有些戏谑之意。可要拍摄起来却很是认真。尤其现在作为执行总监的哥哥又是个事事高要求的完美主义者。就更是认真。所以一早就先请了一位真正的神父入剧组来教一干演员来做指导。尤其是哥哥,举手投足,表情声音乃至每一个说出的字眼,都皆显认真。虽然也知道这样的开支是必要也是必须的,可是安宁还是会觉得肉疼。自从影片开拍后,整个剧组就好像是一台终于发动马力快速运转的机器。在赶戏的同时,钱也像打开了水龙头一样哗哗的每天,只要是兼任监制会计的朱粱来和她核对开支。她就会变成一只苦瓜,从里到外都泛了苦涩的味道。就不明白了,为什么所有的东西都要钱呢?嘲要钱,服装要钱,租教堂,租车,就连每天的盒饭、水都是要用钱的很想扑到谁脚下,扯着他的脚踝,嘶声叫“送我去医院,给我拿胃药”可发呆幻想的最终结果仍然是要咬着牙在账单上签上自己的名字。似乎真的钻进了钱眼里。只要一提到钱这个字,她就会敏感地瞪大眼四处看。每一张开出的支票都让她心跳加速,肌肉抽搐。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做不了老板,更做不了监制这么重要的职务,真是让她太紧张了。甚至怀疑自己会就此变成葛朗台。从一开始挑选嘲布置就天天在强调节约制作费用这句话。雷楚熊交上的设计方案,审核了一次又一次,最后才选定最省钱的那一种。而服装也是如此,不要质地考究,只要符合人物,哪怕下了戏就立刻成碎片,也都认了。凡是反对她的意见,通通要消声,谁说话就用眼神杀死谁。看着她通红的眼睛,几个幕后主创人员都怕了她。到后来还是哥哥看不过眼,拉着她回去休息。“你们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不要什么都听她的。如果照她这样什么都要简易的,拍出来的戏还怎么看啊!”被哥哥逼着吃了两片安眠药,实实在在地睡了大半天。醒过来时,人倒清醒过来,也知道自己之前是太急功近利了,如果真的照她说的来,那这部戏可能真的就毁了。有些懊恼,为了赶戏,也不是她一个人睡眠不足了,怎么偏偏就她这样乱发疯呢?有些歉意,特意自掏腰包加菜,还许诺杀青后一定请全组人大吃一顿。就是在之后和力哥交换意见时也总是刻意让自己先慢上半拍,先把脑子里“这也太费钱了”的念头甩掉,才用平常心来思考所需要增加的东西是否合情合理,是否很必要。然后再作出相对正确的判断。因着她的放松,少了许多本可以避免的矛盾。整个剧组也渐渐少了原本紧绷着的那种严肃氛围。而且哥哥又刻意调节气氛,总算,剧组里开始有了笑声,真正像一个拍喜剧片的地方了。也知道她之前究竟是为了什么着急发疯。几个姐妹甚至还自备饰品上阵。像黎之演的表妹,除了一套比较夸张点的衣服外,几乎都是她自己的箱底。有好些配衣服的饰品,看着都是假的,其实却都是她们自己的私人首饰。十成十的正品。安宁大为感动。在片场抱着她们大发感慨。结果被苏玉铧一把推开,直说她不要恶心她们。冯尉衡虽然和善些,却只低着头看自己的指甲,幽幽地来上一句“要是觉得过意不去,就把那个小金人送我好了。让我的心少疼一些”虽然知道她在说笑,安宁却还是大摇其头,惹得冯尉衡嗔怨她不够义气。还要蔡绍芬和黎之笑着劝开。蔡绍芬和黎之之前都没演过喜剧片。可是这次小试身手,却都大呼拍喜剧片好过瘾。尤其蔡绍芬更笑道:“原来扮三八这么有趣的!”“是啊,很有趣的。观众有时候很怪的。你扮靓耍酷时可能都不会有人喜欢。可是扮丑搞怪装三八时反倒大红大紫。你看我之前那部再见亦是老婆就知道了。可能,这个世界上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些缺憾,所以才会喜欢能让他们引起共鸣的角色吧!”安宁随意答着,没留意蔡绍芬若有所思的表情。伸长了脖子往拍摄区看。安宁跳起身走过去。拍拍满场转的场务“发生什么事了。”抬头看是安宁,场务坚哥皱眉道:“拍戏用的那只道具表不知到哪儿去了,找了半天都没找到。”“不是吧!这么多人都在找那只表?”安宁瞬了下眼,觉得有些搞笑。“我都说那些小道具都要放在一起,免得”把要说出口的抱怨收回。安宁笑笑,轻声道:“没关系啊!我也帮着找好了。”一转身,就看见抱着肩对着她微笑的张国容。下意识地摸了下脸“我怎么了?”“没什么,只是看你终于知道如何压下火气,替你开心而已。”微微一笑,张国容拍了拍她的肩。一转身,举臂大呼:“no表no拍!”几乎一脚跌倒,安宁看看现出一抹孩子气的哥哥。“就算要搞气氛也不要这时候说好不好?我会当真的”“真是傻瓜”张国容转头撇她一眼“如果三分钟之内,我喝不到一杯可乐的话。那我也是不拍的哦”恨恨地瞪他一眼。安宁认命地充作场务,抬脚往那边休息区跑。身后传来一声惊喜的叫声:“啊,找到了。”吁了一口气。没有回头去看。安宁拿起可乐瓶和纸杯,想了下却还是换了水。“啊,没有可乐,我不拍的啊!”有些孩子气地瞪她,作出一脸气愤的表情。安宁却直接把水递到他手上。“没有可乐,不许喝可乐。”看看哥哥转为哀怨的眼神,她抿起唇。“我明天带银耳炖雪梨作甜汤给你啊!今天还是先喝水好了。”张国容撇了撇嘴,一口喝下被子里的水,也不说话,转身就往回走。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