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儿归巢,鸣叫声声。
忽然间,似有所感,少年像被一种什么力量牵着,猛然转身看去。
温暖的夕yan之下,nv人穿着白衬衫,外边套着一件黑se宽松款nv式西装,袖口叠着,露出纤细的手腕,下半身是九分西k,脚穿一双宝蓝se猫跟鞋。
轻盈的夏季鞋将她颀长的身姿微微托举着,似鸟儿即将展翅高飞。她的影子被落日拉得很长,离他很近。
看到他的模样,她似乎有些愣怔和恍惚,黑框眼镜下清冷深邃的眸子溢出诧异,片刻之后,仿佛被风吹皱的细痕彻底消失,又恢复了波澜不惊的神情。
少年僵y着身子,看着她拉着行李一步步靠近。
“嘉泽?”她站在他面前,离得不远不近,目光平视着他,他能感受到她无处不在的打量。
这种视线让他不知所措,几乎想要慌不择路转身逃跑。
她又用上了陈述句:“嘉泽。”
少年曾不知多少次设想他们再次见面时的场景。他有很多话想对她说,关于他的落寞,关于他的痛恨,关于这些年的所有事
,然而,他终究是垂下了眸子,避开了她的目光,g巴巴地说:“是我。”
她讶异于他惊人的成长速度。
手长腿长,身材高大,胳膊jg壮,肌r0u线条利落流畅,r0u嘟嘟的脸颊,圆溜溜sh漉漉的眸子变成了如今英挺少年的模样。
唯有抿起唇时不小心露出的浅浅的酒窝,才让她找到了些许熟悉感。
沈嘉文恍惚了片刻,而后伸手抬了抬眼镜框,微微点了点头。
“走吧。”
离开八年,她仅仅用了几分钟,就确定了自己的主导地位。语气是如此熟稔,一如往昔,少年不自觉跟在她身后,看着她高高束起的头发,以及白皙纤细的脖颈。
这对他而言是一个很奇妙的角度。
他记忆中的姐姐向来都是高高在上的,他只能日复一日仰望她,望进她淡漠如水的眸子,如同仰望一座巍巍高山,上面的皑皑白雪令人心驰神往,也令人痛彻心扉。
而现在,他能够站在她身后,看到她如同天鹅一样白皙纤细的脖子,以及上面亲吻脖子的缕缕碎发。
仿佛,能够从背后拥抱到她。
她按下了电梯,他能看到她纤细修长的手指。
“走吧。”
她突然微微侧过头,话语轻得像天边的云,却像一阵冷风吹过,吹散了少年不知何时冒出头的胡思乱想。
沈嘉泽连忙收回思绪,点了点头,立刻走到她前边,接过她手里的行李箱。
沈嘉文惯了,并不是一个喜欢麻烦别人的人,尤其是力所能及之事,然而,看到少年沉默寡言的样子,像一座山杵在面前,不由得收了即将出口的拒绝。
两人出了电梯,沈嘉文刚想输入密码,却尴尬地发现,她并不记得了。
少年默默地瞥了她一眼,她自觉后退一步,把地方让给了他。
“159753。”
刚刚的尴尬还没散去,她只愣愣地回了句:“嗯?哦。”
“这是你亲自设定的。”少年按下密码,把门打开,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情绪。
他这么说,沈嘉文才蓦然想起,密码确实是她设定的,九g0ng格的对角线数字。
“这么多年还没改啊……”
沈嘉文掩唇,轻轻咳了一声掩饰尴尬。
恰好少年转头,看到了她不自在的模样。
自然而然地把手收起,又恢复了云淡风轻的模样。
沈嘉泽帮她把行李搬上了二楼。
沈嘉文看到楼梯有些诧异,“家里买二楼了?”
“爸妈有时过来住,就打通了二楼,形成复式空间宽敞点。”
少年的声音在上边响起,沈嘉文跟着她上了楼。
“前两年的事了,我记得妈有跟你说过。”
沈嘉文愣了愣,没有回话,只在零星的回忆中搜寻线索。或许是有吧,只是当时她并不上心。只想着对话赶紧结束,好继续她的工作。
心中顿时浮现出淡淡的愧疚。
沈嘉泽把行李放到了她房间,问她:“需要我搬进去吗?”
沈嘉文摇了摇头,又听少年说道:“浴室的东西都是新的,你可以用。”
舟车劳顿,旅途漫长,天气又热,她确实感觉浑身上下很难受,所以点了点头。心中为他周到的考虑感到妥帖。
她打开房门,一瞬间,仿佛穿越了八年的时光。
地板清理得gg净净,灰蓝se床单,床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黑se的窗帘在微风的吹拂下,就连梳妆台都摆在原来的位置,窗边的绿萝开得正繁盛。显然是有人时常打理的。
打开衣柜,看到了几套还散发着yan光气息的居家服,整整齐齐叠起来。
沈嘉文洗好了澡,换上居家服,感觉浑身上下一片清爽,带着半g的头发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