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手。”
孟千秋一顿,听话松手。
陈霄摆脱他的控制,走到一旁的桌前,端正坐下,问道:“你来找我有何事。”
他不准备和孟千秋,不,是宋无求叙旧,他们两个没什么好说的,早在他投奔0569做祂门下走狗的之时,他和残魂就已然决裂。
“师弟。”孟千秋叫了他一声,上前两步又停下,抬手布下隔绝阵后,才欣喜地来到陈霄身前,伸手一把把人搂住,矮下身顺势用灵力拖来一把椅子坐到陈霄身旁。
“师弟你怎么这般绝情,说死就死,要不是我察觉到不对,我就回不来了,你好狠的心啊,师弟。”他贴着陈霄幽幽道,炙热的气息吐在陈霄耳旁。
这番亲密举动吓得陈霄神色骤变,全身僵直。
孟千秋感叹着把头埋在陈霄肩上,鼻尖是清淡的味道,同门外等候的花亦尘腰间佩戴的香味别无二致。
一个剑修居然带香,虽然知道那是凌云宗发放给弟子的凝神香,但不妨孟千秋发出耻笑,感觉到被他抱住的陈霄身体越发紧绷,心中叹息,也不好把他逼得太紧,终于无奈地把人放开。
等到孟千秋松开他,陈霄才放松一瞬,又很快绷紧身躯。
只听孟千秋说道:“师弟啊,你说时光倒流这等大事,会有多少老怪物察觉,它与你又会背负多少因果。”
“若是该死的人都死就罢了,可不该死的人半途而亡,这些无辜的人可就是你的罪孽。”
这话一出,屋内彻底沉寂下来。
陈霄不知道吗?
他当然知道,可他又能如何?
怪残魂,怪0569,还是怪命运,怪天道。
事情已经发生,他只能向前看,走一步是一步。
“你想说什么。”陈霄不知道孟千秋说这话有什么意思,他也不想猜,这人喜怒无常心思猜也猜不透,不如直接问他。
孟千秋再次凑近陈霄,他低声道:“师弟啊,0569可不能死,它若消失,这一切因果可都得你一个人背。”
陈霄道:“所以你是来救它的。”
孟千秋的手伸开,再次拿出那张白惨惨的无孔面具,放在陈霄腿上,他缓缓道:“师弟啊,虽然你不是我亲师弟,但我也不想看着你死,我是来救你的。”
却说两日前木师祖接到徒儿和师侄传讯请他回宗。
好在他所在之地离凌云宗不远,这才在今日赶回宗门内。
木秋走出传送阵,看着站在传送阵外等候他的徒儿二人,道:“什么事,怎么那般急着催我回来。”
凌云子向师叔行了一礼,沉着脸道:“是我那不争气的小徒弟陈霄,他不知道从哪里沾染上邪魔,被其操控神智,还伤及灵魂。”
木秋摆摆手示意二人跟上他,又道:“我们边走边说,鸣儿,你那徒弟什么修为了,你师妹给他看过没,算了,徒儿你来说。”
春不医应是,把事情细细说给她师尊听。
听到陈霄只有练气修为的时候,木桑眉头一挑,再听闻陈霄体内没有邪魔入侵痕迹却有禁制时,更是嘴角含笑,道:“有意思。”
三人穿过几道传送阵来到万春谷,木秋一步踏进洞府,对紧随而来的两人道:“去把陈霄带来。”
话音未落,一步踏出百米远,几步后便消失在药田深处。
凌云子这才放下提起的心,知道师叔这是愿意为陈霄医治。
他师叔性子古怪,丹道医术双绝,可惜从来只救他想救之人,除了春师妹可以影响一二,但也无法左右木师叔性子。
这次能叫木师叔回来也是正巧碰上师叔心情愉快。
花亦尘在院中石凳上闭目修炼,孟千秋和陈霄在屋内叙旧已有小半个时辰。
他对两人的旧事并不感兴趣,既然孟千秋是陈霄故人,那他也就不再去关注二人密谈。
思及那日陈霄找上门来,他本来不欲和他多做交谈,只准备把人打发了就是,未曾预料到他会在陈霄身上感知到本命剑丢失的一半剑魄。
大约是一月前,花亦尘借着宗门任务之机外出历练,改换容貌租了一处洞府炼制本命剑。
他好不容易才把寻来的星辰沙融进本命剑中,正要找一二妖兽试试本命剑的威力,刚飞至雾林,脚下飞剑一个停顿,倏地感到灵力一滞,神魂一痛,他的本命剑剑魄分裂为二,一大半留在他那,一小部分突然消失无踪。
突生变故,让花亦尘震怒,又无可奈何,以他的感知这种消失实在让人生怖,就像他本命剑的那半精魂早在很久以前就分裂过一般。
所以他才会在察觉到剑魄在陈霄身上的时候,助他一力,把他带到凌云子面前,即是想看看他想做什么,又是想借凌云子之力让他有机会探查陈霄的识海查找他消失的剑魄。
放眼整个修真界,花亦尘自信他的魂识无人能及。
这一探查让他发现那剑魄竟然早就和陈霄融为一体,就如同他才是剑魄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