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烁着光彩,梁泊点点头,递给他帕子让他把眼泪擦干了。
“不过到时可能要委屈你,换身装扮,可能还不能开口和尚嵘说话。”
“没关系,只要能见到尚大哥,我真的很想见他一面,谢谢你梁大哥,谢谢”
等了两三天,梁泊终于找到了机会,他让兰景宁假扮成给大牢送饭的伙计,原本白皙的脸都变得脏兮兮,身上穿着带着汗味儿且脏脏破破的外袍,头上戴着斗笠,他提着两个木桶跟在梁泊身后一起进了衙门后门,本来另一位衙役见双儿面生还想细细盘问一番,但被梁泊搪塞过去了,两个一前一后顺利绕进了大牢里。
牢里关押着的囚犯见有人进来便发出各种各样嘶哑尖利而又古怪的声音,还有人将手从缝隙处伸出来想要抓着兰景宁衣袍,但被梁泊呵斥住了。梁泊朝兰景宁使了个眼色,双儿便将木桶放下,挨个从木桶里用勺子舀出汤饭放在每个犯人的碗里,每到一处他都小心翼翼抬眼往牢房里看是不是尚嵘,终于在一次次抬头又垂下后,他终于看到了想见的人,也听到了身后梁泊发出的几声咳嗽声。
“尚大哥”三个字压抑不住的想要脱口而出,可是想到梁泊的叮嘱,他硬生生没有说出口,只是嘴唇一张一合,强忍着眼泪的眸子紧紧盯着面前披头散发的男人,尚嵘身上的囚服上满是被鞭打出的血痕,尽管看颜色已经干掉很久了,可是他在这里遭遇了什么,可以想见,兰景宁紧紧攥着牢房的牢柱,拼命克制着想要伸手触碰男人的冲动。
牢房里的男人也贪婪地看着面前的双儿,这么多日,他瘦了好多,尚嵘没办法帮他把眼泪拭去,也不能把人抱在怀里好好安慰,心中痛苦,只是冲兰景宁微微摇头,嘴唇微动,没有出声,“我没事,别哭。”
咳咳咳
身后梁泊又咳嗽了两声,不远处传来拖拖拉拉的脚步声,梁泊转身看了两人一眼,随后笑着朝前走去迎上了走过来的一个狱卒。
“哟,梁泊,今天不是你当值吧,你怎么在这里?是不是听说我买了酒还有烧鸡啊?”走过来的一个胖狱卒笑眯眯的朝着梁泊炫耀着手里提着的东西,梁泊应下了,顺势要来抢他手里的东西。
“看来我来的还真是巧了,今晚有口福喽。”
“哎?等会儿,哎,你,你在这里磨蹭什么呢?嘶,我怎么瞧着你这么面生呢,你新来的?”胖狱卒注意到旁边,皱着眉想低头看清兰景宁的样貌,但被梁泊拦下来了。
“我说你这小子手脚这么不利索,还不赶快收拾东西离开,等会儿让你爹好好骂你一顿!”梁泊臭着脸痛骂,说着便抬腿作势往兰景宁腿上踹,恰好兰景宁欠着腰起身,朝两个人点点头,弓着腰便提着两个桶出去了。
“不用管他,这小子是他爹派过来,他爹腰受伤了,来来来,咱们先喝酒!”梁泊搂着狱卒往里走,狱卒没有放在心上,注意力也很快放在酒水上。
刚坐下,梁泊便捂着肚子说不舒服要去茅厕,随即便快速冲出了大牢,追上了兰景宁,将人快速带出去,走出衙门一路走到拐角,见四下无人,梁泊塞给双儿钥匙,“阿宁,你先回家去,我现在脱不开身,否则会惹人怀疑。”
“梁大哥,你小心。”兰景宁看着他,点点头,随后快速往后面的巷子里跑远了。
等梁泊回来时已经是深夜了,兰景宁不放心还在外面等着他,见他平安回来,松了口气。但梁泊表情看上去颇为严肃,似乎是已经发生了不好的事情,兰景宁追问之下,原来是县令之子卓华受惊过度又加上高烧不退,此刻虽然人已经不烧了,可是醒来后却是失智呆傻的状态,不认识爹娘。
“必须马上把尚嵘救出啦,这件事刻不容缓。阿宁,明晚我便找人先把你送出城,找一居所暂时安身,待我将尚嵘救出便让他去找你。”
兰景宁下意识摇头表示自己要在这里等着尚嵘出来,况且他怎么能让梁泊孤身救人,而自己却安心的置身事外呢?
“不,听我说,阿宁,这件事你没有办法参与,况且,你安全了,我和尚嵘便没有顾虑。”梁泊苦口婆心劝他听话,兰景宁思前想后只好同意。
因儿子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县令夫人整天以泪洗面,县令也被烦的满肚子火气与狠意无处发泄,尽管来看过的大夫都说可能无法恢复神智了,县令还是不死心,毕竟他只有这一个儿子,于是又到处寻找各地神医来治。期间他还来大牢看过里面的尚嵘,派人将尚嵘绑起来又是一番严刑拷打,当然他并不需要从尚嵘嘴里撬出些什么,纯粹是为了给卓华报仇解气。
当晚尚嵘便发起了高烧,身上血淋淋的伤口将囚服都洇湿了一片,他躺在杂草堆上,虚弱地喘着粗气。
第二日梁泊才听闻消息急匆匆赶过来,见到好友已然这副摸样痛心疾首,他攥紧拳头压下火气,打探好这几日调换了的值班信息,找到了突破口。
当晚,梁泊和另外两个狱卒在这里当值,正喝着酒,车轱辘的声音响起,远处有个裸着上身的青年推着车进了牢房,几个人打了招呼,青年将车上放着熟牛肉递过去,寒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