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动起来,刹那间满室清光,“我只是想告诉你,以后不会了。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保护好你不受到伤害,阿玉,一直待在我身边,好吗?”
从玉垂下眼睛,柔声道,“好。”
心里却是叹了一口气,有些怜悯地对沈千月说了声抱歉。
翌日。
南宫珏抱着剑,凌厉的双眉皱得一个川字,烦躁道,“整个客栈都找过了,没见到人。说好了今日就要走,从玉一大早跑去干什么了?”
桌上摆着精致的早点,却没有人有心思动筷。找不到从玉,他们也没办法先走,只好一直在这耗着。
沈千月内心有些不安,这种感觉从早上醒来发现从玉消失的那一刻,就一直萦绕在他的心里。
他没有想过从玉不辞而别的可能,只是担忧从玉会不会是遇到了什么危险,“再去外面找找……。”
段容华有些匆忙地跑过来,身上乱七八糟的配饰叮当作响,他手里举起一封信,“掌柜的说他今儿清早就看见从玉出去了,走前还给你留了信!”
信纸展开,只有短短一行字,笔迹清瘦有力,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千月,因为一些变故,此次我恐怕不能和你们同行,安好,勿念。”
沈千月垂着眸,握着信纸的那只手因为太过用力,骨节微微发白。
段容华不知道信上写了什么,却也从沈千月的反应里猜到从玉怕是主动离开的,眉梢扬起,流露出几分喜色,“要我说,从玉是跑了。”
南宫珏神色微动,下意识去看沈千月,发现沈千月的表情并无波动,冷淡的眉眼微敛,连一点目光都没有分给段容华。
段容华却自顾自道:“魅魔性淫好色,天生喜爱美丽之物。从玉一开始给你种下魅毒,本来贪图的就是鱼水之欢,如今目的达成,自然便没有什么好留恋的。”
“让我猜猜,他信上是不是说有事要先离开?都是借口,早不走晚不走,怎么偏偏就是现在。”
沈千月终于有了反应,冷冷道:“闭嘴。”
段容华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是真的,对上沈千月的冷脸也不害怕,勾唇笑了笑,“千月哥哥,我早就提醒过你的,从玉他根本不——”
这次动手的是南宫珏,段容华猝不及防地被捂住了嘴,还有些不甘心地挣扎着。
他剩下的话没有说完整,但谁都知道他想说的是什么。
“从玉他根本不喜欢你。”
沈千月手背上的青筋微微鼓起,有些倦怠地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的是从玉凑过来亲吻他唇角时的笑。
少年珍视地捧着他的脸,声音轻柔,“我这辈子只会喜欢千月一个人。”
他不愿相信从玉会骗他,可是心绪越乱,大脑反而越清醒,原来忽视的许多细节都涌上心头。
明明已经喝了从玉送来的血,为什么魅毒还会发作?如果说这一切都是从玉早就计划好的,他又为什么偏偏要等到昨夜才动手,是不是早就有了离开的打算……
一见钟情。
从玉喜欢的,只是他这张脸吗?
看着沈千月的脸上的神色快速变换,清正的眉眼间萦绕着一缕若有似无的黑气,南宫珏骤然一惊,冲上去按住了沈千月的胳膊。
他皱眉道:“千月,静心!”
说话间,他的手心贴着沈千月的后背,凌厉的内力化作一股温和的气流,安抚着沈千月混乱的神智。
段容华看着眼前的场景怔了一下,缓过神来后赶紧上去帮忙。
一切稳定下来后,南宫珏擦了擦额上的汗,有些脱力地松了一口气。
沈千月又恢复了平时冷静从容的模样,完全看不出方才入魔的征兆。他说自己刚刚有些失控,现在已无大碍,向南宫珏二人道了谢。
南宫珏有些复杂地看着他,突然觉得这样的沈千月有些陌生。
和后来结识的段容华不同,他和沈千月从小一同长大,对他的性格也远比段容华更加了解。
除去有时温和的表象,冷漠、多疑才是沈千月的本性。正因如此,在从玉主动送上门的时候,沈千月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将他带去药王谷,尽管明知这会将从玉陷入危险的境地。
南宫珏不知道从玉现在在沈千月的心里究竟占了多少分量,但也能从他的反应中窥到一二。
沈千月没提动身的事,其他两人也没有主动提醒,就这么沉默地等到了午时,从玉还是没有回来。
气氛有些压抑。
南宫珏看了一眼沈千月,率先开口打破了僵硬的局面,“还等吗?”
沈千月没说话。
就在南宫珏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耳边响起了一道平静的声音,“走吧。”
段容华方才知道从玉不见了的时候落井下石得起劲,这下听到要走,却又如梦初醒似的猝然抬头,“……真的不等他了?”
沈千月径直往前走,只留下一个挺拔瘦削的背影。
荷风小苑。
从玉按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