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周末的时候就在学校附近的“观照”咖啡馆打工,咖啡馆的小水果蛋糕很有风味,不太甜,不用果酱,而是新鲜水果,用料很足,吃起来一点也不腻,生意一直不错,他来工作之后,可以称得上火爆,很多人冲他来的。
黎恩也是,他不喜欢喝咖啡,等摸清了关照每周来的时间点,只有关照在时他才出现,每次都叫关照上一杯纯奶。
关照的工作职责不定,有时见他端盘子,有时又见他做咖啡给蛋糕摆盘,有时不见人,在厨房,蛋糕有一部分是他做的。
黎恩点名只要他做的。
他以为关照是在勤工俭学,以为多麻烦一下关照,关照的提成就能多一点。
而且就算不说,他也能吃出是不是关照做的蛋糕,关照对此很是惊奇,经常他点一份,关照拿两份,让黎恩猜,猜中就请他吃另一份。
黎恩每次都能猜中。
浴室里“砰”的一声巨响,关照从房间里冲出来,在热气腾腾的浴室玻璃门外面一下停住,停顿几秒,才敲了敲门。
里面的人气若游丝,说:“你进来,我摔倒了,起不来。”
关照在门外罚站一会儿,还是推门进来了,目不斜视地用手臂把哥哥托起来,十指握成拳,整个过程严谨得除了胳膊没有一丝一毫的肌肤接触,那张帅脸也正义得好像拆弹专家。
符离玩味地看着他,语气却柔弱地说:“我动不了,帮我洗。”
关照的耳朵肉眼可见地红了,却只吐出一个字:“不。”
符离觉得有些没意思,用话刺他:“怎么,你宁愿爱我的影子也不敢碰我。”
关照默然,抬眼说:“你只是喝醉了。”
他的脸上没有表情,语气认真,只有这时候,符离觉得这才是以前的关照。
没有被另一个人完全改变的他,可是很严肃的。
那时候他还得管关照叫哥呢,小孩哥。
“就算是我喝醉了吧,那我现在要你,你不愿意吗?”
“我不愿意。”关照说,看着符离淡淡湿润的眼睛,他又别开眼睛解释:“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同情或是可怜,都没必要。”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符离先是问,然后又想起了什么,道:“难道你还在生我的气?”
“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关照反问。
“当时,我推开了你。”
要是两人之间有什么囹圄,只会是这件事,青春期的孩子自尊心可是很强的。
“难道不是你生我的气吗?”关照声音低下来,有些难过,“所以你离开的时候,没有告诉我。”
“我给你留信了。”
关照一惊,立马起身去找,符离独自在浴室里坐着,看着他进出各个房间、翻箱倒柜,弄得灰尘四散,这家里的摆设已经完全陌生,因为有另一个人住进来过。
符离不着寸缕,只觉得浴室冰冷,高声喊他,说:“关照、关照!不会再找到了……已经过去很多年了……不会再找到了。”
关照停下动作,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空气,放空自己。
原来如此,是他自己错过了最希望得到的东西。
时间回到关照初二那年,在g市有着稳定工作的爸爸妈妈突然收拾行李,举家前往襄城。
关照的妈妈关书雯曾经是一名医生,现在是一家临终关怀机构的经理,她此行也是为了她的最后一个病患,也是最特殊的一个,关照爸爸林裕的前妻符安欣。
起因只是一个产权变动,爸爸林裕发现,一家咖啡馆被过户到了自己的名下。
这家咖啡馆名叫“安心”,是他与前妻一起合伙开的咖啡馆,他们是很好的合作伙伴,但却不是合拍的伴侣,无数次的争吵让彼此都已灰心,这家咖啡馆的所有权也起了争执,他们并非有着不可释怀的隔阂,只是鸡毛蒜皮的争吵间也说出了难听的话,她说,只有她死了才会把咖啡馆让给他,最后林裕选择出省工作。
现在,这家咖啡馆过户后,名字也被前妻改成了“观照”
因为他们还有一个共同的孩子符临,所以两人还有着彼此微信,她知道他的孩子取名为关照。
此时的情况已经不言而喻,她快要死了,而符临刚刚升上高三,林裕必须得回去照顾孩子,除此之外,林裕也知道她那边的亲戚贪婪凉薄,怕是等着她死了好争财产,所以她要争分夺秒把所有的财产都处置好。
与妻子关书雯彻夜长谈之后,关书雯把临终关怀机构的名片发了过去,符安欣也选择买下了她的临终关怀服务。
于是夫妻俩带着关照转学,回到了襄城曾经的家。
符安欣的状况很不好,她把所有的产业都变卖了大部分,只留下这间咖啡馆,不希望咖啡馆关门,所以夫妻俩早出晚归,一边照顾生意,一边照顾她,而关照也没闲着,被交代了照顾哥哥的任务。
符临现在已处于半辍学的状态,浑噩地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连面都不让他们见。
关照选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