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就算是发生在一般的官宦人家,提起来也是忌讳的很,更何况是受万民敬仰的皇家。开春之后,多个地区又发生了大旱,随着灾民的增多,受灾地区哀嚎遍地。一时间,朝野内外,杂言纷飞。“啪唧”一声,皇上将手中的奏折扔到桌子上。苏培盛这些天一直提心吊胆的,听见动静就赶紧跪了下来。“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说朕立身不正,被上天所谴责,所以今年才多地干旱不止,真是胡言乱语,无稽之谈!”“皇上息怒啊,皇上。”皇上少有的动了大怒,登基之后还没人敢这么在他面前放肆。“苏培盛,让夏刈去查查,给朕仔细的查,看到底是哪里来的传言。”“是,皇上,奴才这就去。”苏培盛赶紧出去办事去了,这天子一怒,罪人遭不遭殃他不知道,但他这日子肯定是不好过。苏培盛出去了有一炷香的时间,交待好皇上的差事之后,立马就返回养心殿。谁知苏培盛半路上又碰到了竹息。竹息交代了苏培盛两句,自己走了,苏培盛又带着任务返回了养心殿。“皇上,太后有请。”皇上拿着手中的折子没有放下,等批复满意后,这才将手中的折子放下。皇上长叹了一口气,起身说道:“走吧,朕正好在宫道上走走散散心,不必叫龙辇。”寿康宫竹息自莞贵人生产之后,就已经回到太后身边,一直悉心照料太后的饮食起居,太后冬天里的一直体弱多病,如今倒是瞧着好多了。“儿子给皇额娘请安。”太后坐在罗汉床上,穿着一身褐色配墨绿色福纹镶边氅衣,手中拿着一串新得的白玉菩提籽佛珠,时不时的拨弄两下静静心。太后向来看到皇帝总是一副想要亲近却是不知如何开口的样子,今日却是多了些愁闷。“起来吧,快坐。”等皇帝刚坐上罗汉床,还没坐踏实呢,太后就出言道:“现在前朝那边对皇上的传言纷纷嚷嚷,都传到了寿康宫这里来了。”皇上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得低头说道:“儿子让皇额娘担忧了。”“传言说皇帝你福薄压不住龙位,登基这么长时间竟是一个子嗣都不曾诞生,这怎能不让朝廷上下不安。”皇上端起竹息刚呈上来的茶盏,轻抿一口茶水,不急不忙的说道:“儿子看这些大臣就是想借机生事。”
“是不是借机生事,哀家怎会不知,可现在最要紧的是该如何止住流言,这种事情拖得越久越对皇威不利,对此,皇帝可有想好的法子?”皇上看向太后说出了想好的对策。“儿子想过两天带着皇后一块儿去祭天祈福,此次多去个几天,以平纷嚷。”看皇上言语间提及皇后,太后这才对皇上的这个处理方式稍微满意了一些。并没有考虑到皇后的身体,这个时候是否适合舟车劳顿。“皇帝心中有计较就成。不过这宫里孩子也就一个三阿哥,就算三阿哥在学问上不太开窍,可如今皇帝膝下子嗣稀薄,该是好好提点着才是。”感受着坐在罗汉床另一侧的太后投过来的眼神充满担忧,胤禛就一阵烦躁。他又不是不会生了,早晚还会有别的皇嗣,现在就带三阿哥会不会太早了点。 贵子等皇上回到养心殿半躺在罗汉床上,闭着眼睛,脑海中不断盘旋着太后刚刚的话。皇上真是越想越觉得烦躁不已,他现在正值壮年,一个两个都在担心什么呢。皇上起身独自一人喝了两杯茶后,才让苏培盛去太医院叫来了章弥。“微臣给皇上请安。”“起来吧,给朕把一下平安脉,仔细一点。”章弥细细把完脉后,沉思着说道:“皇上的龙体没有问题,只是……”皇上眉毛拧起,略有些不耐烦道:“只是什么,不要隐瞒,章太医有话直说就行,朕恕你无罪。”章太医沉吟了一瞬,又面带恭敬的答道:“只是皇上可能一直忙于朝政,所以脉象显露出皇上有些疲累,微臣待会儿开个温补的方子,服用一些时日,再注意着保养,想必很快就会恢复。”皇上听完章太医这番诊断,这才心下稍安。“那就开着吧。”皇上突然又想起来什么,出言问道:“梅贵人、妙贵人还有丽嫔,她们几个的身子无碍吧。”“回皇上,前些天微臣按照皇上的吩咐给众位小主,娘娘们都把过平安脉。这华贵妃娘娘的身子还是老样子,妙贵人、梅贵人还有丽嫔的身体有些微寒,不过倒也对子嗣无碍。”听了这话,皇上忍不住有些直白的问道:“后宫妃嫔们无事,朕也没事,为何迟迟没有嫔妃再次有孕呢。”章太医混迹太医院多年,应对这些问题,理由还是很好找的。“皇上,这孕育子嗣不仅是需要身体康健,更重要的是天时地利人和。或许是机缘不到也未可知啊。”皇上听的心乱如麻:“这怎么还扯到机缘这种方面来了。”“这……”皇上看章太医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就出言打断道:“行了,开完方子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