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星雨回神,啊了一声,坐下了。
一群人玩的很晚,林泽回来之后,虽然还是脸色差,但好歹会跟宋星雨说话了。
外面淅淅沥沥下着雨,甚至吼起了雷声。
很多人喝上了头,拿出扑克牌开始玩炸金花,宋星雨跟他们打了声招呼,出去抽烟去了。
他叼着烟,点燃,走向拐角,结果却猝不及防的撞上了一个人,他抬眸,心跳漏了半拍,是宋以生。
宋以生没什么表情,垂眸看他。
现在的两人,没有戴墨镜,没有戴口罩,没有穿白大褂,他们褪下身份,真正的见到了彼此。
宋星雨叼着烟,低了低头,笑了笑:“好久不见,”他顿了顿,尽量表现自然,“你,你还好吗?”
大雨滂沱,宋以生就这么静静的站着,良久后,他反问:“你呢?”
“我还好。”
“嗯。”
对话结束,两人陷入无尽的沉默。
一支烟抽尽,宋以生见他又拿出烟盒,抽出了一支叼在嘴里,他突然开口。
“你结婚了吗?”
宋星雨一愣:“没有,我,我没有喜欢上谁。”
他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在解释,怕宋以生误会似的。宋以生看了他很久,轻笑了一声,他从宋星雨手里拿过打火机,替他点燃香烟,做完这一切,宋以生向后退了几步,头发和外套被雨淋湿,但他并不在意。
“所以呢?”他抬眸冲宋星雨淡笑:“哥,当年为什么走?”
闻言,宋星雨动作一顿,愣愣的僵在原地,他见宋以生被雨淋湿,心一紧,想要将他拉过来,结果手刚伸出去,宋以生却又退了好几步。手停留在半空中,宋星雨垂眸,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又是一声雷响,雨下得更大,宋以生盯着他苍白的脸,任凭雨水从身上落下。
“你猜你走的那天,我醒了吗?”
宋星雨睫毛一颤,不敢看宋以生,沉默替他发了言,宋以生也不在意,继续道。
“你知道吗宋星雨,你走的那个春天,只写了张字条就放了手。我醒来的时候看到你不在,顾席芮告诉我,你出国了,我拔掉针头淋着雨去找你,我的伤口当时并没有好,因为动作太大,线被扯开了,伤口裂开,血流了好多。后来我晕倒了,还是没找到你,伤口被感染,我发了四天的高烧。”宋以生平静的一字一句的陈述着当年他走之后发生的一切,宋星雨愣在原地,握紧了手,指尖泛白。
宋以生接着道:“我差点儿死了你知道吗?哦不,当年的宋以生已经死了。”他顿了顿,继续说:“可是爱没有。”
“宋星雨,我还是爱你。
听到这,宋星雨嘴唇动了动。
宋以生打断他:“你什么都不用说,就当我犯贱,我一直在等你,我一直在等你接受我,但你写了三个字‘对不起’就离开了。这整整七年,你写的‘对不起’我看了19540次,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数次数吗?因为我在赌,如果我数到来年春天,你会不会回来,你会不会回头看我。甚至有段时间我有想过干脆放下你算了,但你就像根肉刺一样在我心里根深蒂固,我忘不掉你。”
“你在那年春天离开我,现在到了春天你又回来了。”
“你知道我的那首《死于春天》的主人公和春天分别是谁吗?我来告诉你,主人公是我,春天是你。”
宋以生释然一笑:“哥,那个淹死我的春天,是你。”
“我永远不会原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