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察到这几天秦忆昔画画的兴致不高,电视台也是十分钟一换,顾言又给秦忆昔买了几盒水彩颜料和几包水彩纸,哄他多画点。
收到这些画材,秦忆昔依然淡淡的,没太大反应。他把画纸固定在画板上,没看顾言,自顾自拿起画笔:“你想看我画什么呢?”
顾言走到他对面的沙发边,挺直腰板坐下:“你看我给你买了这么多画材,你给我画张画,不过分吧?”
当然不过分。
可秦忆昔看着他,只感觉眼前人越来越模糊,怎么也落不了笔。
最后他在很小的一张纸上画了一束玫瑰,那是昨天顾言下班给他带来的,现在被他插在花瓶里,放在床边。在顾言接过这个书签时,秦忆昔跟顾言承诺改天一定完成那副肖像画。
顾言没责备他:“不急,我过几天要出差,你慢慢画。”
这句话好像颗种子,在秦忆昔心里生根发芽,潜滋暗长。他突然很想出去,看着攀爬在围栏上的蔷薇不断落下叶子,露出枝条上的尖刺,他的心也仿佛被荆棘缠绕着,随着每次跳动从伤口处滴出鲜血来。
在临行前一晚,顾言像头饿狼,刚吃完饭就把秦忆昔往二楼抱,秦忆昔对他拳脚相向也没能挣脱下来。明明是合法夫妻,搞得却像是山寨头子掳了个压寨夫人。
顾言把他放在床上,欺身而上。
秦忆昔伸手推着他鼓囊囊的胸膛,挡在他俩胸前:“顾言,我想出去转转。”
这还跟他谈上条件了。
“乖,等我回来好吗?”说完,顾言把手伸进了秦忆昔的衣服。
秦忆昔摁住他的手,微微皱眉:“不好,我想自己一个人。”
“成蹊,你对外面不熟悉,自己一个人出去不太安全。”
秦忆昔没再阻止他的动作,但是闭紧了嘴巴,一点声音都不给他。他就故意在秦忆昔不应期地时候打桩,把人逼得泄露出几声稀碎的呻吟。
“说句好听的我就慢一点。”顾言说着,又铆足了劲儿往秦忆昔的敏感点撞上了几下。
“嗯……你欺负我……”
顾言低低地笑了几声,轻咬了几下秦忆昔的通红的耳朵。
秦忆昔被他这几声笑弄得穴口收缩,里面又涌出几股淫水,身上更加敏感,几乎能感受到顾言那根东西的形状。
快感潮水般袭来,他大脑一片混乱,只几个字分外清晰。
实在受不住,他勾住顾言的脖子,贴在对方耳边:“我……嗯、我爱你……”
说完秦忆昔就赶紧松开手,上半身重新落回床上。
他逃避现实般用双手捂住脸,又被脸上的温度烫得一颤,心想要是能缩到地缝儿里就好了。
而顾言差点没忍住直接射出来——他没想到秦忆昔以为的“好话”是这个,更没想到再次听到这句话会是在这种环境下。
于是,秦忆昔被顶得上气不接下气,只能发出点气音,快感一点点堆积,在滚烫的精液冲刷内壁时爆发出来。
“滚,你说话不算话……”秦忆昔有气无力地责备他,抬起酸软的小腿给顾言来了一脚。没蹬动,反被握住了脚踝。
顾言在他光滑的小腿上落下一吻:“成蹊,这不是‘好话’,这是告白。”
秦忆昔的语气太青涩太真诚,偏偏还是这样郑重的三个字,没有人会不心动。
可秦忆昔依然觉得他不讲道理,这不是好话什么是好话。在秦忆昔心里,这就是世界上最动听的言语。
而他,愿意忽略那样多的疑惑,对这个身份不明的男人说这句话。
顾言出差的第一天早上,秦忆昔像往常一样给顾言打好领带,并询问可不可以送他去机场。
顾言仍然拒绝了,理由是秦忆昔现在需要好好休息。
秦忆昔的心又往下沉了沉。
等顾言走后,宋姨问他中午想吃什么,好张罗中午的饭菜。他没说,打开冰箱翻了翻,让宋姨陪他出去买菜。
不出意外,宋姨很难为情地拒绝了。
“为什么?”秦忆昔尽量忍下心中的不悦,装作随口一问。
“先生,您大病初愈,在家里静养比较好。”
呵,从他出院到现在已有三个月,如今已是北方的秋天,外面也早就不似一个月前那样炎热,他怎么就不能出门了?
顾言到底在害怕什么?
“那宋姨,您自己去买菜吧,我想吃苦瓜炒肉,家里没苦瓜了。”
宋姨应下,拿上手提袋去门口换鞋,又听秦忆昔补了一句:“麻烦你再帮我买些糖回来吧,水果味儿的棒棒糖最好,多些香橙的。”
吃饭的时候,顾言不在,秦忆昔索性让宋姨在餐厅的桌上陪他吃。宋姨推辞不过,只好端着碗坐他对面。
秦忆昔家里没那些“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所以熟络地跟宋姨搭起话来。宋姨有个女儿,知名政法大学毕业,在这个市的法院里工作,忙得脚不沾地,一直是母胎单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