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幼虞转过来看着徐曜,踮起脚亲他,在店员困惑又迷茫的眼神里买走两个冰淇淋。
“我说吧。”她凑过去吃掉徐曜的甜筒尖。
他夺过甜筒,自己咬了一大口,冻到也不不张嘴哈气,嚼空气一样胡乱嚼一通。车子开上二环,天渐渐黑了,唐幼虞说想吃东西叫徐曜随便开,他漫无目的地下了高架,路过一条酒吧街,刹车停下,问她:“这家的小食我记得你很喜欢,我给你买点?”
“我和你一起去吧。”
这个点儿酒吧都没开门,但还是有一些人聚集在周围,徐曜先走了两步去买吃的,唐幼虞落在后面,一个男的拖着脚步靠近:“诶,美女,一起玩玩?”
唐幼虞白了对方一眼,没理,男人觉得掉面儿,步步紧逼想要上手,她“啧”一声,身后熟悉的味道靠近,打掉面前的手,徐曜把她护在身后,不爽地盯着那群人:“干嘛呢你们!”
男人吐掉烟:“早说你有男朋友啊,无语。”
“我不是她男朋友。”
她和对面的猥琐男一起震惊地看着他,徐曜攥紧拳头,用下巴看人:“但你对女生性骚扰跟她有没有男朋友没有关系,道歉。”
“你他妈——”
“道歉!”
徐曜拎起他的衣领,比他矮一头的男生被他手臂崩张的肌肉吓到,不情不愿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和她说!”他把人拎到唐幼虞面前,眼神扫过那群试图来帮忙的人,警告他们不准动。
男人眼神飘忽地想随便说说就完了,但是他瞥见看起来娇小柔弱的女孩,用看垃圾一样的眼神看着他,他甚至能感觉到因为男生攥着自己的衣领,和自己说了几句话,这个女孩,不耐烦到想把他踩死。
“对不起…”
唐幼虞没有接受他的道歉,拍拍徐曜的手,让他远离脏东西,他才放开。那人这回没有拖着脚步,跑得飞快,跑远了才冲两人比中指,丝毫没有反省。
车刚驶过路口,徐曜一拍脑袋:“遭了!我买的东西没拿,我去前面掉个头。”
一想到要回去刚才那个地方她就觉得恶心:“算了,也没有很想吃。”
“那我们现在去哪里?餐厅?”
“徐曜,”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先问,“你刚刚为什么说你不是我男朋友?”
“嗯?就是看不惯他们那种人,”徐曜漫不经心地敲着方向盘,“如果没有我,没有男朋友你就活该被欺负吗,什么道理。”
“我给你指路!你下下个路口右转!”
她话题转得迅速,徐曜还没反应过来:“你把导航开着玩会儿手机呗,不用给我指路。”
“惊喜。”
“什么惊喜?”
“一个你必须得是我爱人的地方。”
拐进黉门巷,唐幼虞让他停的时候他还是懵的。
“医院?”
“嗯。”
穿过大楼和林荫,太阳快落山了医院的人流丝毫没有减少,空气里都是焦虑和愁思,徐曜没有再问,只是牵好唐幼虞的手。
他们上到四楼连通手术室的连廊,靠着玻璃围栏坐下,面前走过步履匆匆的医生,抬头看一眼夕阳的兴趣都没有;患者家属走得很慢,腿软得要人扶,哭红的眼形容枯槁……
一个麻醉科的医生在大夏天里里外外穿了好几层,跑上前拦住一位家属:“你不是她的父亲吗?怎么没人来签这个字?”
“医生,我和她妈妈是再婚。”
“再婚也可以,直系亲属都可以。”
“我们没有领证。”
“孩子的妈妈呢?其他亲人呢?”
“都走了……”
医生带着协议书又跑去术前准备室,不知道患者是否还清醒。
手被徐曜攥得越来越紧,她说:“徐曜,我不觉得我们健健康康坐在这里看别人的人生是一种庆幸,我们迟早也有这一天,爷爷走的时候和我说,他这一辈子最正确的决定,就是走在奶奶后面,奶奶咽气前的最后一刻,是爷爷在爱她。”
“所以,我们在一起吧,”唐幼虞拂过他眼角的泪,“成为我合法的爱人,我想有一天躺在病床上的时候,你能光明正大地爱我。”
“……”
一个大男人埋在她的肩头,宽厚的脊背缩成一团,抽抽嗒嗒地哭,她笑:“怎么哭成这样?”
徐曜抬起头,满脸泪痕,他压着嗓子喊:“我们不到法定年龄,合法不了,呜呜呜……”
唐幼虞:“……”
煽情不了一点。
大学报的北边的城市,报道那天徐曜不要人送,估计是想在飞机上和唐幼虞腻歪。结果她一上飞机就睡过去,落地的时候也没醒,还是徐曜给她擦完脸半抱着人离开。
车还没运到,他们打车到学校,一下车接到中介的电话,说刚在学校外面买的房子出了点问题叫户主去签个字,徐曜只好又坐回车上,叮嘱唐幼虞:“你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