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会动容,但他的处境虽然不好,却也没到谨小慎微、胆小怕事的地步,区区一只亚雌,即使庇护了,又怎么样?
祈元嘉坚定的出奇。
他的身形笔直,眼眸散发着凛然的寒意,社交礼仪性的面具之下,祈元嘉本就与精于计算利弊的帝星政虫格格不入。
即使处在社交的宴会中,祈元嘉依旧独特。
独树一帜的骄傲。
云烈的注意力却没被这位军雌吸引,也许是雄雌之中相互吸引的天性,又或者是小虫崽子超乎寻常的恬静美丽,还带着点儿不明所以的蠢笨愚钝,笨到什么都听不明白,只知道主人夸赞了自己,所以连软软的耳朵肉上都让染上了一丁点儿的绯红,落在云烈碎冰蓝色的眼眸中近乎镀上了一层柔光。
真蠢。
蠢笨的雄虫崽子只适合生活在搭建好的玻璃温室里,才在外面打了个转,就像是在猪圈里滚了一身泥巴的小猪崽子,不仅脸上脏兮兮的,被卖了还要帮主人数钱呢。
云烈熟练的分出心神,去想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一边三两下就把苏研包装成了高级交际花,是只会出现在特定夜晚的诱人蜜虫。
祈元嘉忍了又忍,没有立刻翻脸,但眼神已经快要满是杀意了。
“为什么不把这些条款放在合同上呢?”
讽刺过后,他冷静了下来,吸了一口气转身就要离开。
苏研听不懂这些,他只知道主人已经送口要把他带走了,但是云烈的出现让他紧了紧一身的皮子。云烈不太会欺负他,但是他就是害怕。
他怯怯地抬了抬眼,目光接触到云烈温和的笑意,仿佛像是鼓励一般,如果在场的是一位饱受宠爱的阁下,他将会矜持的接受善意,但苏研只会松一口气,移开目光,提着脚尖,缩着有点肿疼的屁股,转身就想要追上主人的身影,跟着他离开。
苏研低头太快,他没有察觉云烈已经要抬起的手掌和招手的动作,也没有留意到祈元嘉骤然放缓的步子。
声音从身后传来——
“苏研。”
不高不低,不急不缓。
苏研走不动路了,明明没什么变化的声调,他却听出了一点儿警告的意味,透着一丝丝的凉意。
那声音还含着笑:“过来。”
祈元嘉猝然站住,转过身,一双眸子紧紧盯着苏研,薄唇抿在一起,又锐利又危险。没过一会儿,在看明白苏研的犹豫和挣扎的时候,他抱着胸,透着凶光的眸子半阖,像是在等着苏研自己做出选择。
他骄傲又固执的不愿意主动呼唤自己的狗,因为——
狗只可以有一个主人,狗只可以选择主人。
祈元嘉相信苏研会做出最好的选择。
然而,事实上,在看到苏研朝着云烈挪动脚步的时候,祈元嘉调笑似的哼了一声,不再等待,转身快步向外走。
苏研被他的动静一激,忙快步想要追赶,手腕上就传来重重的力道,拖拽着他狠狠向后一跌,撞进了雌虫的胸膛。
温热的气息萦绕在他的耳边,湿润、磁性,耳蜗中仿佛游荡着小蛇,心脏像是被猛地抓紧了一把,猝然让他耳热,又让他背后渗出细密的汗珠。
“你要赤裸着追上去吗?会很丢人的。”
当然不是苏研丢人,苏研他不知道羞耻,可是,祈元嘉会丢人。
苏研顿时打消了追赶主人的念头,就在他放弃的时候,云烈在他耳边轻声说:“你的表现十分糟糕,或许,你该想想如何讨好我,让我忽视你的失误了。”
顿了顿,他加重了声音,补充:“从头到尾都是失误。”
午后阳光炽烈,花园中侍从来往,控制着眼神没有去看双手反吊,跪在日光下的苏研。
这种场景在虫族十分常见,雄虫规训雌虫和亚雌,雌虫规训亚雌,都是虫族畸形社会下的常态,但云烈从未举办过贵族中普遍的淫靡宴会,独独这次破例,让侍从都对苏研生出了好奇。
苏研双手被反捆在背后吊起,跪立在地上,上身自然的弯折,一张秀美的面孔遮掩似的低垂,但赤裸的身体上,被皮带狠狠勒过留下的红痕遍布,无形中增添了好几分艳色。
少年身上没有虫纹,他不是雌虫,会被毫不留情的惩罚,显而易见只是一个低贱卑微的亚雌,还因为没有服侍好主人,所以遭受了惩罚。
“真热呀。”
午后戴着帽子修剪花枝的亚雌侍从聚在一起侍从们嬉笑着,他们能够这么放松,当然是因为主人忙于公务,并不会有闲暇来盯着他们的劳作。倾倒的水壶中喷洒出击细碎的水珠,湿润着花盆里的泥土,轻风拂过带来一点点湿润的水汽。
“我们来打赌他会被吊多久吧。”
“他看上去可真小啊,背后都被晒红了,说不定还会晒脱皮。”说话的亚雌侍从语调中不知不觉的带上了同情。
“得了吧,你们看到了吗?他身上没有伤疤。那是一只蜜虫,一只犯错的蜜虫,哈,就是因为这些总是想要走捷径的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