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好似对雌虫们存在着隐隐约约的优越感,不明白虫族世界观的苏研无法理解信息素这种大杀器,可他也很担忧眼前这些亚雌同伴们找不到各自的主人。
苏研已经体验过那种脚踏不到实地的痛苦,就好像整个生命毫无意义,那真是太可怕了。
苏研善良的想要帮助这些亚雌同伴们回到“正道”。
可他看到的却是亚雌们冷嘲的目光,其中一个满脸讥诮:“苏研,你是被亚雌管理法给洗脑了吧?雌虫算什么主人?他们也不过是被信息素控制的可怜虫罢了,又能高贵到哪里去?”
“只要能有信息素,他们就只是狗啊。”
“不,比狗都不如。”
什么?
苏研错愕地抬眸,他回头想要看向雌虫经理,才发现经理已经晕倒了。
“这只亚雌太蠢了,我不想认可他是亚雌,这么蠢的话,他是怎么说得出口的。”
“耐心一点,天底下所有的亚雌都是我们的兄弟。对待兄弟,我们应该更包容一些。”另一只亚雌招手,目光温和,“苏研,过来,你一定受了很多很多苦,没有关系的,我们都是亚雌,我们是你的兄长,以后,没有虫会欺负你了。”
——
片刻之前。
“td,老大,他好骚啊,我忍不住了,不就是一晚上的房费吗?我付还不行!他在床上一定会听话的让做什么就做什么。他这么乖,肯定没有掺和进亚雌反抗组织的破事里。我们什么时候冲进去?”戴着耳机窃听苏研讲座的军雌声音难耐,呼吸声也粗重了好多。
“安静,现在冲进去,无法判断哪些亚雌是骨干,哪些亚雌是被蛊惑和不知情的。”被称为老大的雌虫还有理智,“继续盯梢。”
“嘿,监控了这些亚雌这么长时间,他们都一心傍大虫物,想当上‘蜜虫’,看上去没有一点儿反抗的意思,会不会有错?而且,我们可以把他们都抓起来之后,申请服从性审查。”
“闭嘴!服从性审查需要典狱长的权限,而他们能有几个通过?你们是要搞出虫命吗?”
虫族的政体并非一朝一夕就能形成,亚雌这个看似被压迫的性别,曾经在雌虫和雄虫关系落入冰点时,掀起过可怕的叛乱。
在镇压亚雌起义军后,为防止亚雌的反抗军死灰复燃,雌虫中的监察部门最高领袖和军方联手,开始了为期三个月的亚雌服从性审查。
虫族展现出了对待自体的惊人狠辣,凡是没有通过的亚雌都付出了性命。为管理剩下的没有参与叛乱的亚雌,同样由雌虫掌控的行政部门出台了《亚雌管理法》,第一条就是亚雌不具有虫权。
此后无数年,亚雌的安分才让日渐文明的虫族社会慢慢接纳了这个族群,允许他们具有一部分虫权,但严禁从军从政,断绝了他们提升社会地位的路径。
虫族从来没有轻视对亚雌的管理,服从性审查从未废止过,但那是容错率极高的狠辣手段,接受审查的亚雌要面对极度折辱的测试,来测试他们的温顺,稍有不情愿都会丧命。
亚雌的社会服务制度就是另一种更温和的压迫方式。
就在军雌通话路线短暂的沉默中,员工休息室中的演讲已经告一段落,而亚雌们的发言令监听的军雌心里一紧,随即就是长叹,正要发布拘捕命令,就见一个熟悉的id接入他们加密的线路:“控制本楼层所有亚雌,带回去审问。”
他们没有想到,典狱长也会在这座酒店中。
“你们怎么能说这种话!”苏研眼睛都红了,跌跌撞撞地往后退。
骨子里都泛起了寒意。
恐惧、畏怯又茫然。
那个温柔的、有着栗色短发的亚雌一步步逼近,脚步落在地上的声音沉沉的,就像鼓点般有力。
他刻意压低了声线,显得更加温柔,手掌抚摸在他的头上,带来一丁点儿的暖意:“苏研,不要害怕,我们是你的同类,是你的兄弟,我们不会伤害你。”
苏研微微受到触动,他抓住对方的手,像做出了重大决定,说:“请立刻停止这种想法,会死的——”
破门声就是在这个时候响起,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在场的亚雌,被驱赶的亚雌们发出混乱的惊呼。
苏研瞳孔骤缩,他看见闯进员工休息室的雌虫们穿着黑底的制服,和自己在车上见过的军雌相似的款式。
亚雌混乱中的惊呼验证了他的想法。
“该死的,是监察官。”
苏研入坠冰窟,浑身止不住地发颤。
他前世的人生中有过不止一次这么害怕的时刻。
——
前世的苏研一出生就在学院。按照学院的流程,新生儿在前三个月都会泡在快速生长液中,细胞增殖、骨骼抽长、肌肉撕裂再愈合,用三个月的时间完成从婴儿到十二岁幼童的生长过程。
从爬出生长仓开始,他们就面临学院的入学考试。
那是他们第一次见到纪委,所有孩子都会在学长的带领下,爬向纪委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