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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自言自语,“妈妈去自首,你不要和夏寻在一起,啊。不可以,知不知道?”

阮识低着头,从内心深处涌起一种恐慌,他无法自得的和阮菁说不可以,但他在看到阮菁面临濒临崩溃的边缘时,掩埋住了眼里的苦涩哀伤,干涩的嗓音半天才发出声音,“知道。”

他紧紧抱住了阮菁,大颗的眼泪流在阮菁的肩膀,内心的惶恐和不安统统爆发了出来,身体不停得发颤,声音哽咽,“为什么要杀人,你怎么能这么做!为什么…?”

阮菁教他做人,教他学会感恩,为他树立正确的人生观,让他成长为一个善良的人,对阮识来说,她是一个好母亲。

远处传来刺耳的警笛声————

夏寻站在家门口的不远处,晃着秋千蹬着腿,他看着警察进了他的家门,没过多久就瞧见夏永昆跌跌撞撞的被拷着手铐走了出来,警察跟在他的身后,把他塞进了警车。

夏永昆出来的时候是背对着夏寻的方向,所以没有看见他。

夏寻为了给他找点刺激,主动走了过去,隔着一层玻璃对着夏永昆笑着挥了挥手,那扇玻璃隔音挺好,夏寻只看见夏永昆的嘴不停蠕动,想来应该在不三不四的骂着什么,可惜夏寻不会读唇语,但想来也不是什么好话。

夏寻进了家门,客厅一片狼藉,地板上被盖章了无数的黑脚印。

他拿起电话拨通了班主任的手机,在电话这头请了一个长假,说是期末考试不能去参加,得等到下学期才能过去。

“夏寻!你不要仗着自己学习成绩好就这么放肆啊!”?

“老师。”夏寻打断了他,语气轻松地说道,“您看新闻吧?我爸和我后妈都被抓去坐牢了,我哪有时间上课。”

班主任是个秃顶啤酒肚的中年大叔,听到夏寻的话之后顿时就息了声,挂电话之前让他好好休息,有事就打他电话。

大门没有锁,夏寻在听到门外的脚步声时回了头,看见阮识就站在门口,身材削瘦,琥珀色的眼眸染着水,两手空空,“我拿点东西就走。”

夏寻看了他一眼,转过头去又靠在沙发上没有说话,眼睛却瞥着阮识上楼的身影。

阮识没什么好拿的,他拖出自己来时的行李箱,简单收拾了一些衣物和课本,弯腰的时候发现床头柜上的一罐牛奶糖。

那是他特地买给夏寻的。

只是现在不能每天再给他一颗了。

阮识拎着行李箱下楼,夏寻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大门口,倚靠在身后藤蔓缠绕的栅栏上。

适意的微风没有裹杂少年的满眼星光,他们不期待这场告别。

阮识离开之后在城南租了一套房子,小区环境一般,每天晚上门口都会吆喝着各种美食,城管也不赶,铁板烧上的油滋啦啦响着,飘出一阵油烟的白雾。

很热闹,对面不远处就是广场,七点钟准时响起连天震的音乐,一群穿着鲜艳红裙的阿姨在下面扭动舞姿。或许是没过几天就要高考了,阿姨们还算自觉,脑袋上都顶着个大耳机,从过路人的视线看,像是她们在自娱自乐。

毕竟没有音乐陪衬。

阮识从那天开始就没有去过学校,他的成绩不算拔尖,但要考他心仪的学校还是绰绰有余,他合上书本摆放在角落,打开书桌上的透明玻璃罐往里面放了一颗糖,彩色的糖纸在夜灯下折射出一种耀眼的光芒。

高考那天,阮识是骑单车过去的,六月中旬的太阳已经很毒辣了,他偏向小道躲在绿荫成林的大树下缓缓骑着,感受热浪扑在身上的温度,阳光投下他和车轮的身影,树缝里悄悄溜来的光线打在他白皙的皮肤上,起了一层红红的小疙瘩。

他拿着透明的密封袋站在学校门口,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挤得走不动道,到处都是家长和即将踏入人生重要关卡的学生,叽叽喳喳的人声不绝于耳。

对他来说没有什么不同。

夏永昆和阮菁的案子已经开庭,阮识知道夏寻不会轻易放过他们,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新闻上每天都在重播。

考场里寂静地只能听到耳边刷刷得落笔声,阮识低头答题,随着铃声走出考场,刚到大门口,便被喊住。

“阮识。”是他的班主任陈林,他侧过身子挤着人流走到阮识身边,亲切地关心他,“怎么样?感觉还好吗?”

“谢谢老师,还好。”

“那就好。”陈林露出欣慰的笑,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卡和一盒参片,“这个你拿着,酒店离这儿不远,是咱们市里最好的,还有这个参片,你考试之前含一片,能提神,啊。拿着!”

阮识没接,抿着唇不知道在想什么,手迟迟没伸出去。

陈林额头冒着汗,脸色热得通红,看阮识不接就干脆把他的手拽过来塞了进去,佯装着骂他,“你这孩子!连老师的话都不听了是不是!赶紧拿着去好好休息睡一觉,下午还得考试呢。”

“老师…”阮识抓着卡和参片还想要再说什么,就只见陈林忙着跑的身影,随后又想起什么回过头来叮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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