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里一站显得很是拥挤,他抱着人不动声色地往前站了站。
电梯层数不断在显示屏上跳跃,最终停在了六楼。
王焓提前接到电话侯在手术室外,他看着陌生的alpha抱着自家孩子,有些意外。
纪森无视周围的目光,把人放在转运床上,自然地伸手理了理毛柏川有些凌乱的额发,他站在原地看着oga被护士推进手术室,刺眼的红灯亮起。
夕阳从窗口斜打在空荡的过道上,纪森眼前闪过毛柏川站在黑暗里嘴角残留着血迹的画面。
半晌,alpha轻轻眯了眯眼。
另一边。
霍时涟带人押着重伤的杀手下到负二楼手术室,这里与医院一楼以上的建筑风格截然不同,更像是被水泥密封起来的森冷监狱。
几个手下持枪守在门外。
“保住命就行。”手术室里霍时涟死死盯着床上昏迷的杀手。
一旁的医生不敢直视眼前低气压的男人,低着头应道:“是,霍总。”
霍时涟吩咐后带着副手上了六楼,他阔步走出电梯,转瞬就跟靠在手术室外的纪森面面相觑。
相看两厌。
霍时涟低声警告:“你该走了,这是淮予的私人医院,犯不着你来担心。”
纪森捏着烟盒在手中把玩,漫不经心的说:“淮予安保,你们这是第几次没有照顾好他了,他是我的oga,我不看着怎么放心?”
“他不属于任何人。”霍时涟上前一把提起纪森的衣领,低吼道。
“是吗?在他醒来之前我不会离开。”纪森平静地回视着被激得双眼发红的霍时涟。
“你别想踏进病房一步。”
纪森耐心殆尽,一把打开抓住自己衣领的手,转身坐在走廊的座椅上抱臂凝视着眼前大门紧紧关闭的手术室。
霍时涟带着副手站在手术室外,两个针锋相对的alpha就这样等了下来。
不知道他有多疼。
纪森靠着冰冷的椅背,无意识地摩挲着腕骨。
空气中消毒水的味道充斥着鼻腔,像在提醒些什么。
到现在他也没弄明白自己对毛柏川是什么样的感情,喜欢、想要占有?还是别的什么……
他的人生里没人教过他什么是喜欢,怎么去喜欢,而他想要的东西都太过轻易能够得到。
纪森花三年在郢城给自己定了个位,警局外聘,不过是长期待在繁华浮于表面的阴沟里极度渴望被需要感而找的虚名。
两小时后毛柏川被推出手术室,纪森坐在原地,看着oga被转移到病房,毛柏川苍白的脸只在眼前一闪而过。
纪森深潭般的眼眸中有什么东西汹涌着,叫嚣着冲破桎梏。
一天后负二楼传来杀手苏醒的消息,霍时涟临走时向副手使了个眼色,只身走入电梯,在电梯门即将关闭的前一秒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了进来,重重扣在感应门上。
电梯门被迫再次开启,纪森笑着走进,他站定在霍时涟身前。
“杀手醒了?或许我能帮上忙。”
霍时涟瞥了眼吊儿郎当的纪森,在电梯按键处验证了指纹,电梯缓缓向负二楼降去。
片刻后两人从电梯走出,纪森挑眉,一边走一边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还真是……像淮予的风格。
霍时涟选择性忽视身后的纪森,朝走廊深处走去,直到走廊尽头出现一道褐色的大门。
门口站着两个持枪的alpha,见霍时涟走近便拉开了门,霍时涟大步迈入黑暗的房间内,伸手按开墙侧的开关,纪森正准备跟上就被门外的两人拦下。
“让他进来。”霍时涟的声音响起。
训练有素的雇佣兵纵使再不愿意,也只好放下了拦人的手。
纪森进入房间后一下就被墙上挂满的刑具勾起了兴趣。
醒来的杀手被束缚在中央的凳子上,金属制的凳子上残留着经年的血迹,像中世纪遗留下来的刑具。
霍时涟径自走到杀手面前,用枪抬起了他低垂的脸。
“陈杭,谁派你来的?”杀手的名字从霍时涟口中念出来,仿佛被嚼碎过无数次一般。
没有回应,陈杭连眼神都毫无变化,死气沉沉地盯着地面。
霍时涟重新把枪别回腰间,走到挂慢满刑具的那扇墙前挑了几个器具。
细长的针刺进指间,座椅上的杀手闷哼出声,额头滴落的冷汗砸在地上。
十根铁针齐齐没入。
霍时涟再次问道:“谁派你来的?”
“呵……”陈杭抬起头,额头暴起的青筋让他一张惨白的脸看起来更加狰狞,布满红血丝的眼中轻蔑不加掩饰。
发出一声嘲讽后他又垂下了头,显然不打算再次开口。
霍时涟眼中一片晦暗,他盯着半死不活的陈杭,伸出被黑色手套包裹着的手摁在了陈杭指尖。
陈杭颤抖起来,牙齿因为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