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这称得上一个好条件。
加泰罗尼亚的团长答应了,但他想的是另一回事,他问卢卡斯·诺塔拉斯,如果装备够多,他也能提供更多兵员,可以给一个人头10索币的回扣,问罗马人是否需要。卢卡斯·诺塔拉斯也让钱冲昏了脑袋,完全不管会给主君引来多大麻烦,当场满口答应,只嘱咐雇佣兵团长,不要把事端惹到城区里。
卢卡斯·诺塔拉斯问了皇帝,能否按人头计费和能够提供的装备数,听起来是合适的问题,君士坦丁让人翻翻皇宫仓库,把未经魔术改造的札甲和剑都找了出来,再在国营兵工厂翻了些破烂。最终给皇帝的报价是130~230索币每人每年,470~520人的兵员规模,按月支付,三方都很满意,谁也没在乎这个人数波动范围。
皇帝达到了预期,但有些事是他不知道的。当天晚上第三山丘的威尼斯自治区的边缘地带被劫了,抓走很多男人。自治区总督气势汹汹要搜城,皇帝没办法,只能同意,搜查进行了两天,一个失踪的威尼斯人都没找到。
皇帝就往意大利写信,请威尼斯总督管管海外意大利人对君士坦丁堡的主权侵害,总督已读不回。“这年头润人失踪就没人管是吗,”藤丸立香事后知道后如此评价,显然两人没想到一起去。
这些威尼斯人后来出现在某处战线上的加泰罗尼亚雇佣兵团里,雇佣兵团长得到了充数人口带来的装备、卢卡斯·诺塔拉斯得到人头数回扣、皇帝节省了军费,只有威尼斯人受伤的世界达成了。藤丸立香知道事态全貌后的锐评是,“现点现抓的人才,吃回扣的人才,清库存的人才,这君士坦丁堡真藏龙卧虎啊”。
苏丹做出了成年人的选择:全都要。
他兵分两路,色雷斯的集结是针对瓦拉几亚的,由几位帕夏组织。罗马的兵力部署多在首都,所以奥斯曼很容易冲破了色雷斯的防线,直取瓦拉几亚。对君士坦丁堡的集结在小亚细亚东部城市阿拜多斯,苏丹亲率军队,约有一万人。这些消息写在玛利亚的信上,经由罗马间谍们复杂的关系网送到了君士坦丁手上。
佩佩捏起嗓子,舞着手帕读信:“’请您快逃吧!逃得越远越好!否则,我怕会忍不住背弃自己的誓言、向苏丹讨要您!’老房子着火啊,男的女的都想牛我?”
女人!君士坦丁忽略了调戏的部分,但是他觉得情报可信,因为阿拜多斯本来就是运输枢纽,虽然经过枢纽之后的发散路径会是网状、不明确的,但有了地点,大致也差不多了,可以估算抵达时间和攻击路线。
他派出前线斥候,觉得这是命定劫数,他必定要在这个特异点和苏丹脸贴脸打一场,无论是哪一任。所以在只掌握动向、尚未清楚兵力规模的前提下,他大着胆子做出了一个决定,这决定让他痛失首都第四季度暨年度最佳缩头乌龟称号:在西南方向往首都必经之路上的河谷地布置了约八公里的战线,出城迎敌。
君士坦丁的依据主要是泛人类史和英灵座记忆的估算以及现有情报网,某个强烈的观念告诉他,此时苏丹应该还有两万往上的兵力,毕竟对方财大气粗补得上兵。所以他没指望能够在城外退敌,这条战线主要起拖延作用。他期待的是天候和季节带来的恩惠和藤丸立香放完假。
佩佩知晓战略目的后,逗自己的从者:“你敢不敢把所长和立香收起来!”
君士坦丁辩解:“迦勒底代理人不是没在吗。”
“我就问你敢不敢!”
“不要问这么显而易见的问题。”
“说得好,我也不敢!”
主从大笑。
罗马人的前线是1800人的轻装部队,部署小部分重骑兵,左翼指挥官是卢卡斯·诺塔拉斯,他麾下虽有希腊士兵,但主力为加泰罗尼亚雇佣兵,承担主要进攻任务。
诺塔拉斯和雇佣兵团长大眼瞪小眼,各自心怀鬼胎。因为混编部队是皇帝安排的,诺塔拉斯觉得这是不是暗示他回扣的事情败露了。他不知道的是,皇帝让他带左翼倒是常规决策,拎他招人是因为财政官员和一部分军队派去黑海收税了,哪哪人手不足。给他用的部队,要他看得上眼才行吧。这要是想通了,反而是宠信。
雇佣兵团长前几天算了装备价,当即变卖一批,觉得血赚,他想继续在这里做生意。要是让皇帝觉得钱花得值,下一笔生意这不就来了吗。团长路上没少当诺塔拉斯的舔狗,这更搞得他心慌慌的。
另有一些帕里奥洛格斯亲戚们,在诺塔拉斯看来就是氛围组。
皇帝不这么想,启用亲戚是个不得已的决定,政变之后,剩下的亲戚们都在表忠心,需要给他们个机会,但又不能把他们搞死。而加泰罗尼亚人作为雇佣兵的战力早就名声在外,只要钱给到位还是具备短期信用的,前朝没给到位,让他们润了,现在他给得到,条件好谈。
再次,诺塔拉斯的指挥能力在全国仅次于皇帝本人,稍微补点亲兵,左翼整体配置就很强。而且不是皇帝自己指挥,可以避嫌。战果无论好坏,都对帕里奥洛格斯徒子徒孙水简历有很好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