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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夹子(2 / 19)

九曲羊肠,乡间老牛。

我坐在单车后座,扶着外公的腰间,觉得空气清爽,精神好像也好多了。

虽然土路偶而颠簸,田野间也有些牛屎的臭味,不过我病气似乎被凉风吹散了几分,哼起了电台常听到的《笨小孩》的曲调。

“阿仔之后要好好小心,已经不是小朋友了,别再让我担心了,好不好?”外公语气中透着无奈和坚持。

我回道:“我知道了,阿公,对不起。”想到这几天自己行为放浪形骸,隐约觉得不安。

单车碾过一块小石头,左右晃了一下,我连忙一把环抱住外公的腰,抱得紧紧的,手的触感隐约感到他的腹肌,头贴着他的后背,温暖而踏实,仿佛不是我抱着外公,而是外公的厚实的后背抱着我。

这刻。

哪有什么风吹草低什么疾病伤痛,天地之间,只有一双紧紧拥抱的爷孙罢了。

卫生所实则就一个大走廊连着的四间大平房,后面是一个有点别致的小花园,一墙之隔,就是魏老师住的学校的宿舍楼。

我们进去后,看见一个三十来岁的大夫在打瞌睡,听见人声他才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懒洋洋地问:“谁看病啊?嗯?没见过你们,填了病历没有?”

外公连忙道:“是我孙子看病,他发烧了,脚板底也发炎化脓。”

我坐在医生面前,外公则在我后面在病历上写资料,我觉得医生长得有几分眼熟,但是又说不出在哪里见过,他白袍上缝了个标签,写着“徐耀”。我灵机一动,问道:“医生,你认不认识供销社的辉叔?”

“那是我哥,怎么了?”他眉毛一挑,回答道。

我心里释然,猜对了,便掏出口袋里面的电子鸡,说:“他那里好多玩具,嘻嘻。”

徐耀医生看了一眼冷冷淡淡地说:“小鬼头的钱真容易赚。”

徐耀医生问了一些情况,看了我喉咙,叫我扯高衣服拿冷冷的听诊器听了我前胸后背,又脱了鞋子给他看了脚底的伤口。

“发烧要吊针,脚底要放脓出来,上了药不要湿水两天,天气热,来回也不方便,这两天在这边住院吧,同村人不收留宿费的。”口气纵然冷淡,可是他还挺负责任。

“阿贵!”他突然大喊,一个二十左右的小伙应声走了进来,傻头傻脑的样子,徐耀医生介绍道:“这是我徒弟,爷爷跟他去拿药交钱吧。”

“这是我外公,不是我爷爷。”我更正道。

“差不多。”徐耀医生说道,“走吧,小鬼头,我们去病房挤脓清创。”

我心里骂道,差得远了,你这个短命的大鬼头。

进了病房,我立刻就开心起来,这时候我才想起,黑哥也在!

“黑哥!我来陪你了!哈哈!”

“阿仔怎么也来了?诶?你怎么也瘸了?”

我坐在床上,抬起左脚脚板伤口给他看,说道:“这里这里。”

“对不…”他刚想道歉,我立刻说话制止他:“这是我自己弄的,跟你没关系。”

我答应过他不能让别人知道,得信守承诺。

徐耀医生见我们认识,又吵吵闹闹,一副伤脑筋的表情,立刻不顾我说的“我要等阿公来”,手脚麻利地给我割开一点伤口,挤脓,挖出了一点烂肉,包扎,一气呵成。

过了一会,外公也进来了,看见我已经包扎好脚,手上也扎上了点滴,连忙对医生道谢:“麻烦大夫了,有什么忌口的不能吃,我给他带饭。”

徐耀医生礼貌地点点头,说:“中午我们吃饭,会给他点,你晚上送饭就可以了,煎炸热毒上火的东西不能吃。”

不一会儿,徐耀医生又无精打采地回去看诊室,外公也准备去祖屋干活了,我拜托他晚上过来时候,把我的小录音机和磁带带过来,他宠溺地拍拍我头,走了。

“你阿公真好。”黑哥也是左脚受伤,包了几层纱布,里面的药膏已经渗出来,纱布隐隐发黄,“我爸除了喝酒和荔枝树,啥都不知道。”

我想起黑哥爸爸黑叔酒后被我不小心摸几下就喷精,脸上一热,又想起他身子黑实诱人,龟头巨大,便说:“你爸也有优点,他很是强壮。”

黑哥不甘示弱,双手举起挤出肌肉,说:“阿仔你看,我也不差。”

我见黑哥肌肉确实不错,隐约有种他爸粗壮手臂肌肉的架势,却忍不住逗他:“那你怎么被他打瘸了?”

“我爸又不是你阿公,不会把人打瘸。”他委屈的说,“那天是我想爬树躲过他的追打,没想到下雨树太滑…掉下来了…”

我想起那天确实下大雨,朝他笑了笑,说:“我们难兄难弟,这两天倒是能陪着。”

他随手给我抛了一本书,我没接住,撞在墙上,掉了点漆,我才发现,卫生所像是翻新过,我捡起书,是一本《七龙珠》卷一,我躺下,津津有味地读起来。

过午后,徐耀医生徒弟阿贵给我们送了午餐,是腐乳炒通菜,蒸肉饼和潮州烂粥。黑哥风卷残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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