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子音觉得自己时运不济。
其实他没有时运不济这个概念,是他接二连三地遇上暗杀,十次里有九次会遇到路过的冯乐心之后,冯乐心对他的评价。
他对冯乐心没有很好的观感,但也不会真的放冯乐心于不顾。楼子音身上矛盾的理想主义让他在冯乐心身上加了一层男子主义,他忍不住怨怼冯乐心玷污了他,却又偷藏下了冯乐心的衬衫。
冯乐心被同桌按在桌子上发生的一切,楼子音都知道。
冯乐心有一个天天都带的表,很破,表带都有些磨损,成日里贴身带着,只有洗澡的时候会离身。这很好,楼子音觉得——本该是这么觉得。
冯乐心有贴身的东西很好,楼子音思绪飘飞,手上机械地动作,看他神情迷茫的样子,不会有人联想到他往冯乐心的手表里装了两个监听器。
冯乐心在洗澡,宿舍隔音很差,他能听见冲水的声音,水流声像软刀子一样划透他的心,楼子音装完监听器之后将表握在手心里摩挲,愤愤地低声骂着,冯乐心这个朝三暮四的人……他放这个是为了……是为了不让冯乐心去找新的人……如果不是这种原因他怎么可能拉下身子偷潜进平民宿舍,如果不是这种原因他怎么会做给人装监听器的事情!
水声停的时间比之前要长,楼子音鬼使神差地趴在了墙上,耳朵贴着墙壁听,隐隐约约听到些冯乐心的呻吟与喘息,楼子音吓得猛然直起身,直骂冯乐心纵欲,可恨又可恶。
听的时候只见他全神贯注,几乎要陷进墙壁里,眼神几近有些涣散,他那在认识冯乐心之前几乎从未使用过的阴茎此时勃发出生命力,听着冯乐心的喘息,他眼角都要沁出爽泪。只是现在装着冰清玉洁了反倒恶语接连而出,挺立的阴茎也像是宣泄不满,从马眼流露出晶莹。
冯乐心或许是力不支,楼子音听见一声踉跄,吓得刚要冲出去,就听见冯乐心生气的声音,软绵绵的嗓音夹着微弱的怒火,他说——“不能再让肖子玉玩什么乳腺检查了……好疼。”
楼子音定格住,头僵硬地转过去,无神却又阴冷地盯着墙壁,一墙之隔,他借着冯乐心的声音想象冯乐心的动作。冯乐心说,好红啊,好肿,又发出一声倒抽气。
肯定是在捧着自己的奶看吧……乳头被玩飞了吧……楼子音的手指扣着墙壁,发出令人后脑发麻的声音。
我本来想对你好一点的……虽然你十恶不赦见异思迁……但我是最善良的人,我本来想包容你的……
楼子音嫉恨地想,在冯乐心的房间里按了十二个监听器。正对着冯乐心床的柜子上空无一物,楼子音躺在冯乐心的床上,被子被他拉到鼻子下盖着,他看着柜子。
他想,他总有一天会让摄像头放在那。
冯乐心洗完澡只喜欢穿一件长的短袖和短裤,夏天盖被子只喜欢盖着肚子。同桌第一次看见的时候还问为什么,那是冯乐心第一次和人上床。
冯乐心脸颊上都是汗,高潮之后的疲惫感漫上心头,红透的耳朵被维眷恋地摸了又摸,冯乐心露出来的地方都是吻痕,维蓦地生出害羞,将自己钻进被子里,连带着冯乐心一起裹紧去,他头靠在冯乐心的肩膀上,小猫叫一样娇娇地开口,“舒服吗?”
冯乐心坦率又可爱,伸手揉了揉维的头,在同桌好友的额头上轻吻,“舒服呀,我还在流水。”
他没有穿裤子,明明已经清洁过的身体,却还处于性事的兴奋中,穴里还不住的流,维摸了一下,指尖分开时还有拉长成细丝的晶莹剔透坠落,他猛然攥紧手心。
“对不起……我一会儿再帮你洗一次澡。”
冯乐心笑嘻嘻地应了,他们在裹得像毛毛虫的被子里温存,亲亲冯乐心的嘴唇,贴上又分开,手将冯乐心拦进怀里抱紧。
冯乐心只能忍一会儿的热,过了一下他就受不住了,从被子里钻出来,拉开了和维的距离。维说不盖被子会着凉,他坐起身,把被子盖在身上,像小山坡一样,眼神却又渴望地看着冯乐心。
冯乐心拉住一个衣角盖住肚脐,然后伸出手把同桌拉下来躺着,“这样就不会着凉了。”他只有肚子盖住了,大半的身体在外吹冷风,维想偷偷摸摸地把被子挪到冯乐心身上,就听见冯乐心哎呀一声。
他娇嗔地骂着你好烦,将维的手臂拉到自己身上,“好好睡觉。”
维只能瓮声瓮气地说哦,也不敢再把被子放到冯乐心身上,最后像个藤蔓一样缠着冯乐心。他看着冯乐心的头顶,心里软的不像话,止不住地想了又想,我的宝宝,我的宝宝。
所以没有经历过这些的楼子音对此一无所知,他躲在窗帘后,蜷缩着身体,目光钉在冯乐心身上,他应该走,他明白,他应该回去。他还没来得及敷他的玫瑰纯露,擦他的鱼子酱面膜,今天的营养剂还没吃,美容仪也没还用,他不收拾好自己的话,明天水肿可怎么办了?
可是他就这么蹲在窗帘后,目光一错不错地守着冯乐心,在冯乐心深睡的后半夜,他用冯乐心的指纹解开了手机,将冯乐心手机里的一切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