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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0 章 争议(1 / 2)

放榜这天,县衙外人山人海,谢拾与其他人在对面的茶楼等着,并未急着看榜,五场考下来,众人都对自家成绩心里有底,是以很不必到人群之中与旁人挨挨挤挤。倒是徐守文的族兄徐守信自告奋勇,凭着身强体壮钻进人群中替大家看榜。不等徐守义带消息回来,另一道人影急匆匆跨入茶楼大门,一眼就看见了大堂之中的谢拾。他脚步一顿,朝谢拾走过来。这一动,立刻吸引四面八方的目光。倒不是此人如何大名鼎鼎,而是他生得太过醒目,虽只十四五岁,却身高七尺,作书生打扮,裹在衣衫下的身躯却孔武有力,他两道剑眉英气勃勃,走起路来大步流星,令人几乎以为他是来参加武举的。不是钱致徽还能是谁高远等人立刻猜出他的身份,纷纷将目光投向谢拾,后者微微点头示意就是此人。于是,一道道目光落在钱致徽身上。有恍然、有惊讶,更多的则是警惕与戒备。毕竟钱致徽这气势汹汹而来的模样,怎么看都像是来者不善。他们看似人多势众,一个个却都是文弱书生,未必招架得住。谢拾主动起身,正要开口。却见钱致徽来到他面前,二话不说便是长长一揖,足足比谢拾高出一头的他如此作来,宛如孤峰倾塌。“谢兄独占鳌头,在下甘拜下风”谢拾错愕当场,下意识就要避让。不知想到什么,便没有动作,生生受了这一揖。少年意气,愿赌服输,谦虚礼让,反而矫情。想必钱致徽也不希望如此。果然,钱致徽面上丝毫不见羞怒,反而多了一丝微笑,他旁若无人般直起身,目光直视谢拾,郑重道“此次比试,是我输了。但愿谢兄不曾怪我不自量力。”茶楼顷刻间鸦雀无声,只有钱致徽的声音一字一句清晰入耳,围观者尽数色变。寥寥数言,却好似道尽一切。堂中这位眉目稚嫩的少年便是前些日子声名远扬的“谢拾”,此番竟是中了案首至于钱致徽不自量力与之比试,如今却在大庭广众之下认输,丝毫不在意替人做踏脚之石,闻听此事的众人不禁面色各异。钦佩者有之,讥笑者更多。茶楼中一片嗡嗡作响之声。钱致徽却只是直直盯着谢拾。谢拾当然不会落井下石,二人之间说到底无仇无怨,不过只是萍水相逢、一战之约,他摆了摆手“君子之争,何谈不自量力你我之约不曾外传,钱兄当众服输,襟怀坦荡,反倒令我自惭形秽才是。”事实上,钱致徽若是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谢拾也不打算特意找他论个输赢,让一切在风平浪静中度过。反正这场比试连彩头都没有,起初就不曾被他放在心上。谁知钱致徽却主动找了过来,众目睽睽之下自承不如。这等气度,等闲之人少有。原本对他有些偏见的高远几人都大为改观,谢拾亦是好感大增,起了结交之心。他笑着邀请钱致徽入座“钱兄若是不介意,不妨坐下来一起吃杯茶。”钱致徽一怔,目光在谢拾一行人身上扫过,不等他拒绝,徐守文已是大大咧咧开口“主动挑衅,认输就这点诚意”“你”钱致徽两道剑眉如利剑倒掀,心中火气翻涌,拳头硬了。“我什么我”徐守文撇撇嘴,“我小师弟都不介意,一介手下败将,介意什么”他这三言两语效果颇佳,钱致徽当下还真不走了,一pi股在徐守文对面坐了下来,一双怒火汹涌的眼睛死死盯上了徐守文。同桌的高远几人简直窒息。这段时日他们也算领教了徐守文不拘小节的性格,却是第一次体会到他“嘴欠”的一面,着实担心钱致徽怒火上涌冲过来,对其抱以老拳,连忙纷纷开口转移话题。众人一番交谈,这才知道钱致徽就是县试第二名,恰好被师兄弟二人夹在中间。而钱致徽得知对面嘴欠的小子就是落在他后面一名的徐守文,满腔怒火尽数消失,只觉扬眉吐气,看向徐守文的眼神都成了“原来是手下败将,不过如此”。这么一来,百般郁闷不爽的就成了徐守文。他同小师弟嘀嘀咕咕“得意什么若非弃考覆试,我早就将他挤了下去咱们联手霸占前两名,让他只能在底下仰望”言语中大有懊悔之意。谢拾惊讶地看他一眼“想不到一心偷闲的徐师兄还会有懊恼偷闲的一日”徐守文立刻想到参加覆试、多考四场的麻烦,连连摇头“不了不了,还是算了。”他宁愿落后一名,也不想考场吃苦。谢拾“”好罢,这才是徐师兄。

众人吃茶谈天,气氛逐渐热络,却有越来越多的人涌入茶楼,场面愈发喧嚣起来。随着县试榜单传开,谢拾的大名随之传开。加之钱致徽方才闹的一出,围观者口口相传,不管此前见没见过谢拾、听没听说过他大名的人,这时算是都识得了他。不断有人与他打招呼。有的热情友好,言语间透着钦佩;有的酸言酸语,似乎对他不大信服。谢拾应对起来倒是游刃有余,态度友好的便交个朋友,酸言酸语的且随他们去不知不觉,他所在的这一桌成了整间茶楼最热闹的地方。早在此前,谢拾便托何举人的福盛名在外,随着县试放榜,他的名声更上一层楼,县城无人不知出了一位十岁的县案首。而他的背景更是早早便传了开去。年仅十岁,农家子出身,却压着一众考生独占鳌头,令人不知该羡慕还是嫉妒。随后不知从哪里传出消息,道周知县对他异常欣赏,只试了一场,当堂点其为案首。消息一出,众皆哗然。虽说可过府试,何必为庸人之言而自扰”旁人跳脚质疑且随他们去。真正的聪明人不会轻易开口质疑他这个县案首的成色,不过一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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