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义在军务司当了几日陪练,眼见军士们的日常cao练已步入正轨,兵部也慢慢补齐一些军备送了过来,又把目光转向了那两个夷人。这日廉义与苏沐一齐来到苏家铺子,一个夷人与两个伙计在外面忙活,而另一个夷人则在后院教几个伙计夷话。廉义心血来潮,拉着苏沐一起坐下,听那夷人教学。“骑马,就是咔噜阿力拔。再说一次,咔噜阿力拔。”这夷话果真不好学,两个音的词非要发五个音,难为这些伙计了,廉义心想。那夷人又认真教了半天,廉义见他教得费劲,几个伙计学得也费劲,起身打断道:“大家歇息半炷香的时间,起来活动活动。”廉义示意那夷人过来聊聊,几个伙计识趣离开。那夷人屁颠屁颠过来,还行了一礼,道:“哈噜噻见过城主大人。”炎国礼节他倒学得有模有样。“你叫什么名字?”廉义没听清。“我是哈噜噻。”“好的阿塞,在这住得可还习惯?”哈噜噻顿了会,似乎是思考廉义说了什么,而他要回答什么。“习惯,这儿很舒服。”“如此甚好。不知你的家乡跟这有什么不同?”哈噜噻说了半天,说着说着开始用上了手,一边说一边比划,廉义连听带猜,一边听一边问,有些哈噜噻听不懂的话,廉义也开始比划上了。二人你来我往,要是有人路过看见,准以为这两人在唱戏,苏沐在一旁看得也是掩嘴轻笑。原来,西山走廊那边是几百个部落生活在一块,聚在一个他们叫永生坪的地方,互相之间有联合也有攻伐,再远的地方哈噜噻也不清楚。至于部落这个说法,廉义也是基于现实猜测,哈噜噻原话说的是国家,但廉义觉得就算是国家,能几百个聚在一片地方,那一个国家也大不了多少,结合他们的生活方式,用部落形容比较合适。他们的生活方式也很接近,就是追寻水源、草原和猎物,哪里有这三样,他们就迁往哪里。交流到这已过了近一炷香的时间,这时另外一位夷人也走了进来,刚刚在外面与廉义打过招呼,但这会廉义已经忘了他的名字。“小兄弟,你是?”廉义问道。“阔啰拜见过城主大人。”阔啰拜又行了一礼,这位看着比哈噜噻聪明一点。“好的阿拜,你们二人是一个国家的?”阔啰拜的炎国话更好一些,与廉义交流都不怎么需要用手。哈、阔二人都来自可呼那部落,服侍的主人是族长的亲弟弟,他们是专门来往各地的商人,带着部落里的商品四处贩卖,带回族人需要的货物和主人可能喜欢的东西。廉义又问道为何炎国之前过去的商队总是回不来,永生坪的商队应该不少。阔啰拜答道,草原崇尚武力,外来的商队满载货物而武力不足,在他们眼里就像那待宰的肥牛肥羊一样。以前永生坪所有部落共尊河族族长为永生坪之主,后来河族衰落,各部落间相互攻伐,争那永生坪之主的名号,这种情况已持续了几十年,几十年来大部分部落都是频繁迁徙,炎国过去的商队一定是被这些部落劫掠,毕竟语言不通,而这些部落又在跑路的路上,也不怕被秋后算账。阔啰拜又道,近些年永生坪的情况稳定了一些,各部落间逐渐分成了三个联盟,相互之间以文斗为主,动武的情况越来越少。所以他们可呼那部落派了不少商队出来,而他们目前又守着开力山口,离炎国最近,非常希望跟炎国加大贸易往来,造福两国百姓,而乌城跟可呼那部落合作是非常安全的,货物在乌城售出即可,希望税费能少一点。廉义心想这阿拜就是比阿塞聪明机灵,说的话都不一样,以后问话应该分开他俩,得到的信息可能更真实一些。
廉义又问了他们部落的情况,阔啰拜答道,他们目前属于水草盟,实力最强,盟主很有可能就是下一位永生坪之主。而他们可呼那部落在盟内地位不低,族长是联盟的长鞭。阔啰拜解释半天,廉义猜测应该是类似君廷律令府司书或督军府司书之类的角色。部落内有几万人,廉义还特地问了马,阔啰拜说也有几万匹,廉义对这一数量表示怀疑,实在是难以想象几万匹马是什么景象,这还只是一个部落的数量。眼下廉义对永生坪和可呼那部落也有了一些了解,又与二人闲聊几句,便与苏沐离开了苏家铺子。“小沐,你觉得那两个夷人的话可信否?”廉义问道。苏沐虽为女子,却颇有想法,廉义常常询问她的意见。“那哈噜噻看着没什么心机,说话也像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阔啰拜却精明,说的话似乎都是提前准备好的一样。不过也许都是假象,毕竟他们是两个人,联手做戏也并非不可能。”“那有真的消息吗?”“永生坪之前几十年有战争应该是真,炎国商队被他们劫掠的原因也是真。至于他们可呼那实力如何,族长如何,在哪个联盟,联盟实力如何,这些都有待推敲。”廉义低头沉思,苏沐说的不无道理,这些夷人不得不防。“等小六他们回来,看看西山走廊内的情况如何。我打算再叫人跟他们两个过去那边看看,眼见为实。”“如此也好,我们的人过去那边,学那夷话应该也容易些。”廉义哈哈大笑,想到了苏家伙计们学那夷话时抓耳挠腮的样子。“小沐,中午便在城主府用膳罢?马平那小子借了几本书给我,你要不要一起看看?”“马平会看书?”“是啊,我也好奇,他看的是什么书。”“那就看看,不好看我就捶你。”“好好好,你想捶现在捶我也行。”廉义哎哟一声,原来苏沐直接在他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