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诺伊的宴会如同他的城堡一样金碧辉煌,会客的长桌纯白中镶嵌着银边,和上面摆放的清一色镂花餐具相得益彰。
大小银盘中盛着加工精细,烹调考究的法式烤蜗牛和大片冒着滋滋油脂的肥美煎鹅肝,牛排、羊腿半熟鲜嫩,上浇黑胡椒酱汁,马赛鱼羹、龙虾刺身、红酒山鸡等等着名菜品应有尽有。
无论是作为前菜的奶油蘑菇汤,鸡丁沙拉、烤大虾苏夫力、薯烩羊肉、烤羊马鞍、冬至布丁,作为主菜的通心粉素菜汤、焗馄饨、奶酪焗通心粉、肉末通心粉、比萨饼,还是作为餐后甜点的巧克力舒芙蕾和马卡龙,都色味俱全,光闻香气就足以使人垂涎三尺。
客人们大快朵颐,津津有味的食用烹饪精致的珍馐美馔,直到连最后一个吃速慢的人都酒足饭饱,宴会的主人才姗姗来迟。
科诺伊走进大厅里,伴随他到来的是“砰”的一声,一个人被重重摔在铺着厚厚羊毛毡毯的地板上,响动成功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迪莫努斯拿着纸巾抹去嘴角边的香草奶油,笑着跟他打招呼:“怎么现在才来呀?我们都吃完了,你这主人才过来,再迟上一些,筵席可就散了。”语毕,他看向那个被科诺伊扔在大理石地砖上的人,“凯曼尼?”
彼岸瘫在地上,整个身子都软趴趴的,一点也不想动弹。
不知道主角受哪里来的兴致,昨日的荒唐劲儿还没过,今天一大早科诺伊又拉着塔霍特一番折腾,在他皮肤上留下深深浅浅的印子。腰肢无力得像是散了架,后穴更是被使用过度,稍微一动就泛起烧灼感。
他只穿了一件雪纺薄纱,材质是半透明的,根本遮不住春色,遍布上身的吻迹、咬痕和鞭痕隐隐可见,反而有种若即若离的诱惑,让在场男人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塔霍特跟在科诺伊后面咯咯笑:“这不都得怪美色误人?昨儿玩了一日还不够,今早天还没亮科诺伊就把我拉下床…说起来,凯曼尼不愧是在国王旁边盛宠不衰了这么久的人,侍奉的技巧够纯熟的,竟然让咱们一向挑剔的小殿下都食髓知味,欲罢不能了。”
科诺伊侧坐到餐桌的主位,没有按照常规的正襟危坐,膝弯搭在椅子的扶手处,双脚有一搭没一搭的摇晃,两只足的肤色白玉似的洁白无瑕。水晶吊灯的烛光混合自然光落在他的脸上,把那种极其锋利咄咄逼人的艳丽之美一览无遗的展现出来。
“然而事实上是塔霍特之前粗心大意被这小娼妓踢了一脚,恼羞成怒之下反而更想要一展雄风,才耽搁了时间。”
他用拇指、食指和中指夹住高脚杯的杯柱,轻轻啜饮了一口瓦红的葡萄酒,醇厚平顺的酒液色泽如同石榴,像鲜血,衬得那张冶冶面容愈发摄人心魄,在场将领却无人敢生起丝毫亵渎的心思。
跟科诺伊接触过的他们非常清楚,塞斐斯帝国的小殿下就像他城堡后花园里那些带着荆棘刺的玫瑰,飞扬跋扈高高在上的性子很少人能够驾驭得住,更别说科诺伊在自己的领地内还素来有“杀人机器”的恶名。
他的美丽是淬毒的侵略,蛮横地在观者的视网膜里扎根,却又只可远观。
科诺伊向彼岸招了招手示意让他靠近,呼唤猫猫狗狗那样的随意和轻贱。彼岸一瘸一拐地想要起身,就不知被哪位客人嘻嘻哈哈的踹了一脚,恰好扑倒在科诺伊的椅子旁边。
把一个装满白兰地的纯银酒壶放到他手里,科诺伊俯身靠近,在彼岸耳畔倾吐着低语:“小心伺候每一位客人,务必让他们宾至如归。若是不好,那可就不是单单十几个人的事情了。”
说完,他把人使劲推到旁边坐着的青年大臣的怀中。
“好了,想必大家都已经吃饱喝足,那么接下来的重头戏,就由我们的美人儿来呈上。”
科诺伊刻意放大的声音成功传到了众人的耳中,霎时彼岸的身上就多了几双争先恐后的手。
那些衣冠楚楚的贵族们在此刻完全褪去了平素文明礼貌的外壳,放肆发泄着内心最为原始的欲望。
他们揪着他的乳头,迫不及待的扯开薄纱窥看里面的风景,有的夺过那个被科诺伊交给彼岸的纯银酒壶,把细细长长的壶嘴直直怼入他的喉咙拼命灌酒;有的掀起遮蔽下身的衣料玩弄着双丸和花茎;还有的索性把他当成了拍卖的布娃娃,闹闹哄哄的抛来抛去。
彼岸眼睛扫过那一张张交织着垂涎、贪婪、饥渴和兴奋的面孔。
那些眈眈逐逐的视线追逐着他,包围着他,仿佛成群的豺狼虎豹在看一只羔羊。年青的,年老的,总督、军官、大臣,或是帅气,或是丑陋所有的脸都充斥着兽性的凶狠,勃勃的性欲书写在每一块面部肌肉的牵动里。
他记得其中的一些人,那个青年叫贝昂赫,那个枢密官叫马扎厄特亚,那个留着络腮胡子的光头叫萨瑞克,之前阿罗斯还在的时候,他们都曾经含蓄谨慎地向凯曼尼求过欢,那时他们的神态和现在截然不同。
那时候多多少少还剩余着些许私情愉悦的向往和风度,至少还表现着伪装或是真挚的春意,好像他是他们奉若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