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灼几乎抓住所有僧人挨个问了一遍,得到的口径都是统一的。他有点沮丧,但很快打起精神,找了个无人的台阶坐下,掏出手机搜索:哪个寺庙或者道观可以做法事?
在佛殿前的台阶上,安予灼很投入地恶补神秘学知识,不知过了多久,坐得腿都有些麻,想起身活动活动时,一抬眼就看到一位麵容慈祥的老和尚正在打量他。
老和尚光头圆圆的,是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的麵善长相,眉毛和胡子都已经全白,看起来慈眉善目,却又有种让人不敢怠慢的慈悲气场。
安予灼肃然起敬,且暗自激动起来:他是遇到隐士高人了吗??他就知道,功夫不负苦心人,一定是刚刚佛祖听到了他的祈祷!就派高人来帮忙了!
安予灼:“大师,您会做法事吗?”
“我不是大师。”老和尚笑眯眯地说,“我就是个寮元,负责住宿方麵的工作,哪里会做什么法事?”
啊……原来是寺庙的后勤部主任么?
安予灼有点失望,但还是礼貌地说:“谢谢,打扰您了。”
要不然还是换个地方好了,不过能做法事的、有名的寺庙,最近的也离北城有三百公里,一天之内很难往返,还得找借口跟那个“邪祟”请假。
老和尚望着安予灼的背影,定在原地没动,佛殿里走出一位年轻僧人,好奇地问:“师父,您看什么呢,那个人怎么啦?”
老和尚:“他的魂魄有累世的纯良,很少见。”
年轻僧人问:“那个人我见过,他问我能不能做法事来着……师父您是要出山吗?”
“没必要。”老和尚说,“他所求很快就会实现。”
与此同时,平行空间的陆余也在跟大师对话。
不过,陆总的阵仗要大得多。
他一口气请了佛、道两派的高人,甚至还找来了天主教的牧师,乃至于算塔罗牌的。
好在有陆倚霜素日积累的威严,陆氏集团从上到下都不敢跟他唱反调。甚至他们麵对陆余还更畏惧了些。
最起码原本的陆总(陆倚霜)还能商量,还有表情。
而最近的陆总(陆余)一直都阴沉着脸,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刚没了老婆。
但陆余和陆倚霜在行事风格上、乃至于小动作都基本相同,没人发现他们老板已经换了人。
大家隻以为家主是终于开始迷信,毕竟很多商人都是迷信的,开业请风水师算时间、初一十五去寺庙里抢头香、甚至在操盘时都要做“66”、“88”这样的吉利数字,都是基本操作。陆总加入迷信大军有什么可奇怪的呢?
不过,陆余却没有求财。
麵前这一位大师,已经是他见的第二十位。
陆余有些疲惫地捏捏眉心,不抱什么希望地、第二十次重复自己的诉求,最后总结:“你说可以还是不可以就行,不要耽误大家的时间。”
这位大师无门无派,操着一口东北口音,自称出马仙。
“咋不行呢。”大师说。
陆余:“?”
听这口音,陆余就觉得他不严肃,差点想赶人。
大师:“你这事儿问题不大,请我家灰仙就能办,用玄学的说法是灵魂错位。非要用你能听懂的说法就是平行时空,因为磁场问题,双胞胎一样的灵魂发生的互换。”
陆余:“……”
……怎么又像民科?陆余愈发觉得他不靠谱了。
然而,这一位大师是唯一敢夸口说可以的,陆余想,死马当活马医,先试试也可以。
“我家灰仙不是说请就能请的。”大师列出长长的条件,又掐指算时间,掏出一本黄历,在上麵圈了个日期,“最早这会儿做法,不过价钱可不低。”
陆余揉太阳穴:“钱不是问题。不过……”
他想说你需得保证能把我送回去,但转念一想,觉得这位神棍多半没那个本事,又把话咽回去,决定省一省口舌。
“把您送过去是不?您放心!不过鉴于这活儿特殊,您得先付全款。万一妹(没)成功,全款退回。”
“……可以。”
安予灼从寺庙折返,直接回到山顶彆墅,猫咪奶糕蹲在门口,看到他就娇娇气气地伸了个懒腰,然后长长地“喵~~”一声。
安予灼蹲下,刚想揉啪叽躺倒、露出柔软肚皮的猫咪,就听到脚步声,陆倚霜的声音随之而来:“回来了?”
安予灼:“!”他怎么提前回家了?好在自己没在外边逗留太久!
安予灼:“你怎么在家?”
陆倚霜理所当然:“我等你啊,不是说想休息,怎么反而跑出去了?”
“出去散个步。”为防止陆倚霜盘问,安予灼主动挑起话题:“项目的事怎么样了?”
“哦。”提及工作,陆倚霜正经起来,“付尾款的时候,给他们看了知情同意书,这一部分不动产的情况都写清楚了,需要先付全款,才能解除抵押状态,再办理过户。”
安予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