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心睁大眼睛。
他呼吸一窒,下意识往后缩远离瑄犴,被一把拽住了小腿。
身体被往外拽拉了一截,突然停下来,是伶舟将他的腰抱住了,他就这样在中间僵持。
“手拿开。”瑄犴猛地低下腰,黑漆漆的眼珠直直朝里看,盯着伶舟抱住的那截腰肢。
“叫你放手!”
他一条腿跨上花轿,尸鬼不堪重负地向一边倾倒,匪心歪了一下身子,被伶舟抱得更紧。
瑄犴猛地抓住匪心的手臂和小腿,往自己的方向拉扯。腰上被踢了好几脚,对面两人同仇敌忾的姿势让他心里的火气都无处发泄,只觉得胸口发闷,心脏一阵阵绞痛。
他手上用力,匪心却更加缩进伶舟怀里。瑄犴低骂一声,大半个身子钻进花轿,低下头凑上匪心的脸,亲了下去。
“噌”一声响。
凌汶清到的时候,只看到瑄犴的半个身子撑在花轿边缘,慢慢地退了出来。
随之出来的还有一把剑,刀尖直指瑄犴的脖子。匪心一只手往后护住伶舟,一边挟持着瑄犴往后退。
“怎么了?”瑄犴盯着对面的人,嘴角往上勾起,却无比僵硬,“亲你一下,就要把我杀了?”
匪心没有回话,只是剑随着他的动作转换角度,始终不偏不倚地对准瑄犴脖子上的命脉。
奈何灵力低微,长吟在他手中只是一柄普通仙剑,瑄犴一把捉住剑刃,便无法再撼动分毫。
瑄犴瞥了一眼伶舟,冷笑道:“我道怎么能耐住半年的情热,原来是找了新的玉势。就他一个人,够满足你吗?”
伶舟眼神冰冷,手心微动要运转灵力,被很轻地拍了拍。
“在我身后。”匪心安抚他,“我会带你出去。”
当那张脸从红色珠帘里出现的一瞬间,凌汶清便看不见别的什么东西了。
盯着那张嘴张合,耳朵却轰鸣般没有进入任何声音。凌汶清面容平静,过了很久,才找回自己的理智。
凌汶清垂下眸,发丝随着微风抚过他的面容。
声音随着夜风远远传去:“好久不见,修行艰苦,我很是担心。”
“……”
“别跟过来。”
长吟的刀尖从瑄犴手中抽了出来,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匪心略微用力,雪白的脖颈上瞬间出现一条血痕。
“你!”瑄犴一惊,抬起带血的掌心。
“别跟过来!”匪心盯着他,一边护着伶舟往后退。瑄犴伸出的手慢慢握成拳,收回身侧,眼角浮出几根血丝,盯着他的脸不放。
凌汶清看了一会,将耳边的发丝撩到耳后,柔声道:“夜黑风高,注意脚下,别摔着。”
一霎那,匪心抬头往城中望去,明明是深夜,为何城中如此亮,甚至到了……不正常的地步。
目光一寸寸移到凌汶清脸上,匪心吸了口气,才开口道:“你做了什么?”
凌汶清注视他,目光像是舔舐的舌尖,将他的全身从头到脚描摹一遍。
嗯,一点没瘦。
面色也红润不少……
他注意到后边的伶舟,注意到匪心护住他的手,瞳孔渐渐变尖变亮,在他春风和煦的脸上十分突兀。
他的声音仍然平缓,但那对金色的眼睛在黑夜里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你过来,我带你去看。”
广阔的天空似乎整个亮了起来,硝烟的火星一阵又一阵地冲向天空,滚滚硝烟朝着他站的方向袭过来。
匪心听到悲怆的哭喊声。
他握紧了剑,皱眉道:“你到底想怎样?”
“何必明知故问呢。”凌汶清挽起袖子,露出光洁的手腕,上面戴着一只黄金的蛇纹手环。
随着手腕抬起,那手环发出叮铃的脆响,在山林里显得十分诡异。在这一声一声的铃响中,匪心的气息变得急促起来,眼神也逐渐涣散。
“你现在,应该在发情吧。”指尖在牙尖上一划,渗出一滴黑色的蛇毒,凌汶清笑吟吟地说,“你过来把这毒喝了,我便放过城中的人。”
他这么说完,匪心竟真的向他走了一步。
伶舟瞬间将他拉住了,往他的身体里灌入大量灵力,匪心剧烈地喘气,整个脊背都在因为情热而不断地细细颤抖。
“你先……停手,我再过来。”
伶舟:“匪心!”
匪心朝他摇头。
好一副情意相连的模样阿,凌汶清冷笑一声,摆摆手,便有人在他背后蹲下。他吩咐下去,不过多时,城中的火竟真的灭了不少。
生杀大权皆在他一念之间,一向如此。
匪心弓着背,从下往上地望他一眼,将长吟一寸寸地收回剑鞘之中。
他抬起脚腕,往凌汶清的方向走了一步。蛇打开双臂,声音清朗,“宝宝,快来我这。”
匪心走得很慢,凌汶清等不住地主动迎了上来。就在蛇要碰到他时,匪心忽地拔出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