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渐渐放松下来时,县衙突然开始派人挨家挨户地走访,把家里的青壮年男子都登记了下来。
这分明是要征兵的样子。
之前清言本以为没事了,但走访的人到了自家的时候,把邱鹤年登记了,还着重在后面做了特殊标识时,他就明白,可能得着手为搬家做准备了。
邱鹤年这些日子从铺子离开得都早了一些,经常提前去香韵坊耐心地等着。
清言偶然回头时,经常能看见男人正直直地盯着自己发呆。
晚上睡觉前,他总是紧紧搂着清言和孩子,睡着了都不撒手。
亲热时,也总是很久,把清言磨得直哭,才不断亲吻着他,万般不舍得似的退出去,释放出来。
自打登记那次后,邱鹤年把隔壁屋的木工工具都搬了出来,晚饭过后,就给家里做新桌子椅子,给金豆打起码三四岁才用得上的小木床,还有各种小玩具。
还把家里的门都检查了一遍,合页都上了油。
院子里的鸡窝也休整了,马车也重新拾掇了一遍。
柴火砍了大半个仓房。
清言默默看着,忍着,一直没说什么。
直到邱鹤年把夏天已经换过一茬瓦片的房顶,准备再换一遍时,清言和他好好谈了一次。
晚上金豆睡熟了,清言和邱鹤年在隔壁屋里,一个坐床沿上,一个坐矮凳上。
清言板着脸,说:“邱鹤年,你什么意思?”
邱鹤年沉默着,没吭声。
清言说:“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你想自作主张把我和金豆留在这里,独自去风雨关。”
邱鹤年看着他,眼眸里神色变幻,仍然沉默。
不说话便是默认。
清言恼了,他从床沿站起身,在地上焦躁地来回踱步,走了几圈把情绪稍微平复下来后,他才走到男人身前,语气平静,但字字掷地有声:“邱鹤年,我告诉你,这事儿没门,你要是敢偷偷走,我立马背上金豆追过去,你不信的话,可以走着瞧!”
邱鹤年嘴唇动了动,说:“边关环境比这里差许多,我不想你们跟着我一起受苦。”
清言冷笑,眼圈儿却是红的,“你上次一去几个月,你根本不明白,那种日子才叫苦!”
邱鹤年抬头看着他,眼神震动。
清言又走近了一步,他问:“这个家到底谁做主?谁说了算?”
邱鹤年喉结动了动,说:“你。”
清言说:“既然是我说了算,那这个事就这么定了,你去哪,我和金豆便去哪,没的商量!”
邱鹤年沉默了一阵,眸子里神色挣扎了好一阵,到底是咬牙,点头答应了。
但清言并不完全放心,他蹲下身来,抬手便去扯男人的衣领,想把他的衣裳剥下来。
邱鹤年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仍站起身配合。
等脱掉里衣还没停手时,他就懂了,没用清言继续动手,自己就主动脱了。
清言也把自己衣裳都扔到了地上,当着男人的面,自己把那玉杵拿了出来。
不顾男人灼热的眼神,将他按倒在床上,蹲了上去,摩挲了几下,就坐了下去。
中途清言累了,男人才哄着让他躺到床上,拿到了主动权。
到了后面,清言翻了个身,又坐了上去。
最后的关头,男人急着想退出去,清言却根本不肯,男人想将他按倒,也没能成功,他还想挺一会儿,清言却咬牙下了决心不放松。
最后,到底是男人忍不住了,清言仰着头,胸口急速起伏,全都承受了。
完事以后,他力竭趴到了男人胸膛上。
邱鹤年抚着他的背,沙哑道:“你这是何必……。”
清言半闭着眼睛,说:“我要是又怀上了,你还忍心把我和孩子留在这里吗?”
邱鹤年深深叹了口气,低头去亲他的嘴唇,含含糊糊地说:“清言,我败给你了,你说怎样便怎样,我都听你的。”
峰回路转
清言和金豆会跟邱鹤年一起走的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清言一下子就安心了不少,一家人只要在一起,就什么都不怕了。
这事他和李婶他们都说了,毕竟他离开的话,香韵坊肯定要受影响,但他们都理解,这都是无奈之举。
谁也不想放弃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店。
好在清言从不藏私,把流程都交代得清清楚楚,只是进货选货得靠秋娘和申玟多费些心思了。
三幺也差点进了征兵名册,但因为去年他开垦了不少田地,朝廷为了鼓励农民种地,在这方面有优待,他才免了兵役。
战事一直没起来,没过多久,就如清言所知道的那样,荒狼把掳走的人还了回来,朝廷也给边境受到损失的牧民赔了钱。
但调到风雨关的禁军并没撤走,征兵的事也没见松口的意思。
邱鹤年说朝廷是有意借此机会,扩充风雨关的兵力,对北境荒狼起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