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以后,把鸡蛋放到专门储藏鸡蛋的篮子里,他大略数了数,攒了有三四十个了。
清言喂小鸡相当精心,经常出去给它们挖野菜拌豆饼,偶尔也放到河边吃外面的虫子,天冷了没野菜了,也会时不时把吃剩的骨头拿去三幺家,借他家小石磨磨成粉,去收完的地里捡剩下来的谷子粒,拌在一起喂它们。
这下下来的鸡蛋蛋皮红红的,鸡蛋黄也格外黄,像要流油似的,煮着吃炒着吃都特别香。
清言把李婶送的最后一棵酸菜洗了切碎,今年的酸菜是吃到头了,这两天他得和邱鹤年商量着去镇上买些秋菜回来,李婶已经答应了,教他一起积酸菜。
早上发的面也发好了,他就把面揉了醒一会。
前几天他又熬了一坛子荤油,剩的油渣被他端了出来,和酸菜拌在一起,调料一放味道就起来了,都不用额外放豆油,就足够香了。
清言蒸了一大锅猪油渣酸菜馅包子,又用小葱炒了五个鸡蛋,炒了一大盘子芹菜土豆丝,用食篮装了,满满当当、沉甸甸地拎去了铁匠铺子。
到了铺子,那师徒两正好在忙,还没顾上吃饭。
见师娘是提着食篮来的,小庄眼睛都亮了,忙小跑着出去接了过来。
但他刚刚犯了错,又不敢表现得太雀跃,脸上的表情就扭曲了起来,上半张脸高兴,下半张脸嘴努力憋着,把清言给看笑了,道:“你这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啊?”
小庄挠挠头,憨憨地说:“我不敢高兴。”
清言更是忍不住笑,像邱鹤年平时那样,抬手呼噜了一下小庄后脑勺,说:“去吧,洗个手把桌子支上,咱们吃饭。”
等清言进了铺子,邱鹤年的活也干得差不多了,他放下手里的锤子,披上了袍子去洗手。
一边洗,他一边看清言。
清言知道他在看自己,但就是不看他,也不跟他说话,径自去和小庄一起把饭菜端出来,都摆桌上。
铺子里凳子就两把,小庄噔噔跑出去,去隔壁铺子借凳子去了。
邱鹤年走到清言身边,一边用余光瞥他,一边帮忙往出拿菜盘子。
见对方还是不搭理自己,邱鹤年便轻咳一声,道:“怎么样,还顺利吧?”
清言扭过头看向他,然后,狠狠瞪了他一眼,目光忍不住往他衣襟未遮严实的肌肉鼓起的胸膛瞟,嘴里说出的话却格外坚毅,“别以为你对着我坦胸露那啥,我就会心软,我跟你说,这个事是不怪你,可是我很生气!”
邱鹤年无奈地摸了摸他的鬓发,往外看了一眼,见外面没人,便问道:“生气了还能亲一下吗?
清言气鼓鼓抬头,“亲。”说着,踮起脚尖在邱鹤年唇上亲了一下,然后继续生气。
小庄搬着凳子回来了,三人围着桌子吃饭,他跟师父师娘一起吃饭,不好意思专挑好的,就总去夹那盘土豆丝。
邱鹤年给清言夹了炒鸡蛋放他碗里,也没忘记给小庄也夹一些,自己倒是没怎么吃鸡蛋。
过了一会,盘子里还剩最后一块鸡蛋了,被清言一筷子夹走,放到了邱鹤年碗里,邱鹤年看了他一眼,低下头吃那块鸡蛋时,嘴角含着笑意。
酸菜猪油渣馅的包子酸、咸、香,太好吃了,一大锅包子,吃到最后一个没剩,小庄的肚子都鼓出来了。
吃过饭,大家一起收拾刷碗,不大会就弄好了,清言就拎着食篮走了。
可他走了也就不到一个时辰,就又溜达回来了。
什么也不做,就坐在铺子门口晒太阳,有人过来他也帮忙招呼着。
到了做晚饭的时间了,清言起身拍拍袍子,打了招呼就又回家了。
邱鹤年放下手里的活,走到铺子门口,一直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
晚上邱鹤年回到家,两人一起吃饭。
邱鹤年问:“明天还去铺子那边吗?”
清言点头,“去。”
等吃过饭,收拾完了,清言一转身,就被邱鹤年给抱进了怀里。
“你准备天天去铺子里看着我吗?”邱鹤年低头看着清言,目光柔软,低声问他。
清言眼圈却红了,低着头忍了一阵,还是说道:“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后怕,万一昨天那时候是你在铺子里,今天这事就不好解决了。”
邱鹤年紧紧环住他的腰,轻轻叹了口气,低头在他额头上吻了吻,道:“清言,别怕,昨天就算是我在,我也绝不会让你失望。”
清言点了点头,眼神坚定地说:“我相信你。”
说着,他把脸埋进了对方颈窝里。
可过了一阵,邱鹤年又问,“那明天还要去铺子里吗?”
清言却毫不犹豫道:“要去。”
邱鹤年一下子笑了,说:“想去就去吧,”他抬手在清言脸颊上轻掐了一把,亲昵而包容地道,“小粘糕。”
命运之轮
转过天,清言还真就跟着邱鹤年去了铁匠铺子。
他也不闲着,正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