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他看清眼前时,顿时眼睛睁大,顾不上害羞,也顾不上身上的酥麻和无力,连忙跪坐起身,随手抓了块布料,往同样跪坐在床上的男人脸上擦去,一边擦一边急急道:“对不住,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
邱鹤年脸上、脖子上,连带着肌肉鼓起的胸膛上,都有溅上去的水珠,在油灯微弱的光线下,反射着暧昧不清的光。
清言脸红得快要着火,恨不得立刻“毁掉”这些“罪证”。
正擦拭的手被抓住,清言愣愣地停了手上的动作,抬眼去看,近在咫尺的男人的眸子像荒野上的饿狼,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
第二天起床后,清言一早上都没敢抬头看人。
吃饭时,就低着头扒碗里的饭,都不好意思夹离得稍远的菜。
不过,自然有人注意到了,把菜盘子都推到他好够的地方,还不时给他往碗里夹菜。
一顿饭终于吃完,清言低着头红着脸蛋起身,准备收拾碗筷。
可一只大手伸了过来,揽在他腰上,一下子就把他拖到了一副坚实的大腿上。
清言就跟只轻盈的小猫一样坐进邱鹤年怀里,对方想看他的脸,他就躲着,把脸藏在人家颈窝里。
低沉的笑声响起,清言感觉到了自己倚靠的身体随着这笑声微微震动,他气恼地抬手在邱鹤年肩上捶了一记。
却被对方顺势握住了这只手,一大一小两只手叠在一起,覆在了清言柔软的小腹处。
笑声停了。
“昨晚,你这里很红……,”邱鹤年低声道,“要是真的怀了孩子,你打算怎么办?”
清言抬头看他,咬了咬唇,“我……。”
邱鹤年扭头看向地面,“我不该冲动的,”他喉结动了动,“邻村的老郎中那里,有稳妥的落胎药,只是是药三分毒,只怕多少还是要伤身……。”
清言抬手捂住他的唇,不让他继续往下说。
两人就这么无言地对视了半晌,邱鹤年的眼神温柔而包容,清言目光渐渐坚定,说:“鹤年,我们顺其自然吧,如果真有了,那就……留下吧。”
……
吃过饭收拾完,按昨天说好的,清言随邱鹤年一起去了铁匠铺子。
也没怎么多问,本就心虚的小庄就把昨天的事都一五一十地抖搂出来了。
清言听得眼皮直跳,听到最后狠狠瞪了一眼邱鹤年,然后拿起那篮子,道:“你们忙,我出去一趟。”
邱鹤年无奈苦笑,起身道:“我跟你一起去。”
清言一摆手,“不用,以后这事跟你没关系了,我来解决。”说完干脆利落地就走了。
那头小庄没注意到师父师娘的不对劲呢,在那低着个头,小声扭捏道:“师父,你说我是不是得上门跟人家说清楚,毕竟人家都找上门来跟我说喜……喜欢我了。”说着说着,他脸就红了起来。
邱鹤年看着他,心里一阵叹息,道:“你年纪还小,别胡思乱想了,好好学手艺,这事你师娘会去说清楚的。”
……
清言提着那盖着粉色绢布的篮子,一路快行,很快就到了刘发给那家人借的老房子处。
这房子经过了修缮,窗子和门都换了新的,墙面也重新漆了,院子里地面平整过,栅栏也重新围了。
刘发估计没少花钱,这房子现在跟旁边的人家比,看着还亮堂了几分呢。
清言到的时候,刚好看见院门敞开着,张菊正坐在院子里摘菜,刘有福蹲在一边在啪嗒啪嗒抽旱烟。
“刘家大哥,刘家嫂子,这是忙着呢!”清言到了门口敲了敲门,笑着道。
听见动静,见到人,刘有福有些局促地站起身,朝清言哈腰笑了笑。天刚见冷,他年纪不小了,早早穿上了棉裤,蹲久了,裤腿膝盖那里两个大鼓包。
张菊也站起身,面露惊讶道:“呦,这不铁匠铺子家的夫郎吗,快进来坐。”
张菊满脸堆笑,热情地去门口迎清言,见到对方手上那提篮时,眉头一皱,却很快当做什么都没看到似的,笑容满面地往里迎客。
昨天,刘湘回来后,都跟她说了,那铁匠哪里有他们说的那样不爱搭理人,那人见了他,就魂丢到他身上了似的,说话颠三倒四的,眼看着失了分寸了。
她和刘有福一听,都面有喜色,张菊抓着刘湘的手,高兴道:“还得是我们湘儿长得美,又会说话,那人娘看着冷硬跟石头似的,到你这里就化成了水儿一样听话了。”
刘湘得意地扬着头,冲他那在大口啃馒头的哥哥道:“哥,我这事十有八九是能成,等我嫁进去,聘礼拿过来,就给你娶房好看媳妇儿。”
刘勇意兴阑珊,说:“再好看,也没那个叫于清言的哥儿好看。”
刘湘撇了撇嘴,脸板了起来。
张菊见状赶紧道:“别听你哥瞎说,清言哪比得上我们湘儿漂亮,再说家花哪有野花香,那铁匠有了于清言,不还是被湘儿迷得五迷三道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