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全煮了,红烧肉和米饭是绝配。
晚饭吃完,清言和邱鹤年一起收拾那些猎物。
今天又打了一只狍子,竟还有一头半大的野猪,还没来得及长出坚硬的鬃毛,要不普通弓箭怕是奈何不了它。
清言很惊喜,说:“这么多!”
邱鹤年说:“这次上山运气不错,以往没这么好,出去一天什么也碰不到的时候也有。“
清言又去扒地上的麻袋,在里面发现了两只灰色兔子,都已经冻得梆硬了。
“这是我们下套子套到的?”他问。
邱鹤年点头表示肯定。
清言脸上露出高兴的神情,觉得累没白挨,特别有参与感。
至于兔兔可爱不能吃兔兔什么的,为了吃肉,他可以铁石心肠,冷酷无情。
晚上睡前,两人分别擦洗洗漱。
邱鹤年坐在炕上脱掉鞋袜,准备洗脚。
清言不经意看了一眼,顿时一愣,走过去蹲下仔细看了一阵,眉头皱了起来,仰头道:“你脚什么时候冻伤的,怎么不跟我说?”
邱鹤年微低头看着他,“是陈年旧伤,每年冬天都要再犯,不碍事。”
清言想了想,就明白这可能是当年对方昏迷在冰天雪地里时冻坏的,要不是王铁匠发现的不算太晚,就算能活下来,也说不好手脚还能不能保住。
想到这里,清言就觉得后怕和心疼,他试了试盆里的水温,轻声说:“太热了,我再加点凉水。”
凉水加完了,温度正合适,清言蹲下来,去挽邱鹤年的裤脚。
坐着的男人下意识往回收了一下腿,清言已经轻按住他的脚背,放进盆子的温水里。
邱鹤年手放到他肩上轻推他,“你不需要这样。”
清言却已经自顾自一边帮他洗脚,一边道:“我小时候没人管我,冬天鞋底掉了一半都不晓得去修,每天来回上学……,”他意识到不对马上改口,“上私塾的时候,要走好多积雪的路,鞋子里进了雪,遇体温化开后,又被冻上,一个冬天脚趾都是红肿的,又痒又痛。”
油灯火苗闪烁,有股淡淡的油高温燃烧的气味,混合着屋子里各种杂物的味道,和洗漱后的皂角香气,配合清言低声的话语,有种宁静温暖的氛围。
邱鹤年不再阻止他的动作,直起身体,坐在床沿,专注地听他说话。
清言在回忆,“那一次冻到了,留下了病根,后来每个冬天都会再犯,虽然不算大毛病,但还挺难受的,”他抬头冲着看着自己的男人笑,“不过我长大一些后,就懂得怎么照顾自己了,算是久病成医,这些年再没犯过。”他眨了眨眼,“你这个病,归我治了,这个冬天过完,我敢保证明年冬天绝不会再让你受这罪。”
邱鹤年没回应,他就这么低头看着清言,看得非常专注。
火光明灭,清言的脸庞格外清丽动人。
邱鹤年看了很久,却不知想到了什么,又突然移开了目光,侧过脸去,习惯性地将布满伤疤的那半张脸隐藏起来。
上山以后,他本来已经不大这么做了。
清言却并不失望,他双眼里的光芒是温柔而包容的。
清言缓缓站起身,腰背却还弯着,他就以这样的姿势,靠近男人的面庞,在距离较近时,他停了下来,仔细看着对方。
“初见你时我怕过,”他说,“现在,我早已不怕了。”
说完,清言继续向对方靠去,柔软的嘴唇在男人的唇上轻轻一碰,一触即离。
邱鹤年倏地转头回来看向他,清言弯起唇角笑了,说:“你嘴里好香。”
哐啷,是邱鹤年踢翻了脚底下的水盆。
砰砰,是清言跳得杂乱无章的心声。
下山,串亲戚
第二天一早,天阴沉得厉害,眼看着是要下雪了。
前一天清言已经把东西收拾得差不多了,只剩要用的还没放上车。
邱鹤年把被褥和锅碗瓢盆打包好时,清言也把小木屋打扫完了一遍。
下山最怕陡坡,邱鹤年将麻绳系到推车两侧扶手上,斜跨在自己的肩背上,大半程身体几乎都是向后微仰的。
清言紧跟在他身后,在特别难的路段,他就抱住对方的腰,一起向后施力慢慢下,就连二喜也懂事地咬住清言裤腿,一起往后使劲拽。
下山足足比上山多走了一倍的时间,幸亏雪是在他们到了山脚才开始往下下的,要不然路上打滑,就更难走了。
在山脚歇了不到一刻钟,缓过劲来就往村里去。
他们没先到家,而是先去了村东头一户人家。
邱鹤年敲了一阵门,大雪中,一个看起来五十多岁的妇人一边不耐烦地喊着谁啊,一边开了门。
看清了来人后,妇人难看的脸色勉强挤出个笑,往邱鹤年身后看了一眼道:“呦,这是上山才回来?”她眼睛在清言身上打了个转,并没跟他说话的意思。
邱鹤年冲她叫了声“大娘”,将地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