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从龙城关闭了近二十年的中门大开,御驾亲自到了城门,迎接带着南岳使团来纳贡的五皇子云旗。
这一天,从龙城大街小巷净水泼街,通往皇宫的路上铺上了厚厚的红毡,清晨,整个从龙城格外安静。
所以,南岳的马队距离城门还有一段距离,皇上身边已经垂垂老暮的大总管都听见了。
“皇上,来了。”
皇上扬起手,止住大总管。
大总管躬身退在一旁。
一阵飓风袭来,金黄色的飞龙旗在空中猎猎飞扬,皇上身后的侍卫屹立风中,纹丝不动,直到皇上霍然站起,侍卫们分立两旁。
皇上拾阶而下,向着这位突然出现的神秘的五皇子大踏步迎上去。
此时的修罗王府,云惊羽的书桌上杯盘罗列,一地空酒坛横躺竖卧,云澳凝望云惊羽的双眸泛着淡蓝的光芒:“云惊羽,我们错过一次了,还要再错过一次吗?”
云惊羽斜睨他:“所以你准备告诉我为什么一定要她嫁给我?为什么让她一定要在我爱上她的时候全身而退?”
云澳仰头喝下最后一杯酒,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手重重落在云惊羽的肩膀,良久:“你和 她今后都会感谢我的。”
云惊羽摇头苦笑,也喝下最后一杯酒,起身跟在他的身后:“只怕我们都要感谢这个从未现身的五皇子。”
谁也没有想到,皇上竟然让五皇子与他共乘龙撵。
众人更没想到的是,从始至终,这位被皇上寄予厚望的五皇子从出场到走上龙撵,一直是轻纱遮面。
云惊羽站在人群后,凝视身着紫色团龙袍的修长身影,身子僵住。
原来是他?!
原来是他!!!
云澳凝视五皇子的背影,喃喃低问:“你不觉得这个人背影很像一个人吗?”
云惊羽落寞转身:“走吧,谜底总有揭晓的时候,该我们现身了。”
这场戏要唱下去,自然一个都不能少。
好在赤衣叟已经告诉他,在修罗,在这里,他和云澳的功法功力都被一种神秘力量限制,云澳也好,安王也罢,若想推翻皇上,都必须凭借朝臣们的助力
他有把握控制太子和安王的势力。
可是,这个五皇子呢?
云惊羽忽然心灰意冷。
迎接五皇子和南岳使团的午宴在安庆宫举行。
朝中三品官员以上携带女眷都到了,云萝郡主也到了,就连皇上给太子安排的侧妃也已经坐在了云澳的身旁。
可以看得出这场盛宴是皇上精心准备,安排了很久的用心良苦。
歌姬舞毕推杯换盏之际,左丞相放下酒杯,躬身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此次五皇子出使南岳,不仅带回了传国玉玺,且和南岳达成协议,十年休战,且奉我修罗为上邦大国,岁岁纳贡。”
云惊羽好像没有瞧见太子投过来的目光,自顾自喝酒,云萝在一旁殷殷照顾,外人看上去好一副恩爱夫妻的样子。
所有人好像都忘了凤氏一族!
凤章华才是迫使南岳称臣的那个原因!
皇上却在得到消息后的华,逼走了凤遥,赫赫将军府则付之一炬!
狡兔死,走狗烹,敌国灭,良臣亡。
他终于明白为何凤章华的书房内悬挂了那样一幅字。
凤章华是在提醒自己。
不知道,如履薄冰战战兢兢活了一辈子的凤章华,在搭上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之后,可曾会后悔自己当初的选择?
凤章华有没有后悔不得而知,凤遥却是后悔了。
背着自己父亲的尸体,亲眼看着自己的家,自己的家人葬身于火海中,没人能够体会凤遥的心情。
在山洞藏了一个月,处理好父亲的后事,凤遥找到了叶青峰和高飞。
叶青峰似乎早就猜到了他会出现,一大早就在叶县的飞龙寨下等他。
飞龙寨经过从新修葺,焕然一新,以前被叶微云遣散的喽啰又陆陆续续回来了,带回了不少新人。
凤遥一路走来,心底不禁暗自佩服叶青峰,不愧是前楚第一名将,这一座飞龙寨看似平常,实则每一个岗哨,每一个喽啰都是经过严格训练,举手投足间没有一丝一毫的匪气
“凤将军一路辛苦,请坐。”叶青峰从聚义厅内走出来。
凤遥讶异地瞧着他的双腿,难道当初皇上没有挑断他的脚筋和手筋吗?
叶青峰猜出凤遥的疑惑:“皇上怎么会如此善良?当初是凤将军念在我们当初同殿称臣,多年袍泽之义,手下超生,没有彻底断了老夫的活路,后来遇到神医,加以调治,才能行走如常罢了。”
是爹,凤遥双眸湿润。
叶青峰没有提将军府一个字,也没有安慰凤遥,他直奔主题:“将军来此,想必已经下定决心,要和云澳这个窃国剧贼势不两立。”
凤遥双手抱拳:“家门不幸,凤某无路可退,多谢叶将军收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