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会被同门兄弟诛杀,但每问后官振飞总是苦笑不答,次数多了,她也就不再问了。现在想想,鹰爪门内变似乎只是其中缘由之一而已。
韩天再道:「我所说的,你或许仍有所疑,我请另一人来和你分说,你自当再无疑惑。」说完逕自走到墙边,将帘子轻轻掀起,只见得一妇人缓步走出,仙儿只望了一眼,一颗心恰似突的要跳了出来,只见那妇人脚步轻盈,体态娉婷娥娜,世间竟有如此绝色美人,只奇诡的是,本该是灵动望穿秋水的眼神里竟是苍老无比。只见得韩天俯身拜下道:「弟子韩天向师尊请安。」
仙儿见是韩天的师父,也慌忙要跪下行礼,那妇人微笑道:「不必多礼。」手只凌空一托,仙儿只觉一阵大力涌至,竟是跪之不下。
那妇人道:「你叫仙儿是吗?我是韩若冰」仙儿听了竟是一愣,她随雷翊行走江湖之时曾听雷翊提起过,知晓韩若冰曾经是武林中人人谈之色变的魔头,如眼前之人真是修罗教主,那岂不以然百多岁,然而眼前这妇人看来不过三十馀岁之龄,难不成真有返老还童之术吗?
「你是修罗教主?」仙儿缓缓地自口中吐出这几字,今天所发生的事实在太诡异了,她脑子里早已乱成一团。
韩若冰嘴角只微动,声音却是清亮无比:「我知道你心中有许多疑惑」声音稍顿了一下又道:「多年来我一直在寻访你们的下落,但你这爷爷也真不简单,竟能想到越是险处即是生机所在,竟然就在赵家眼皮子底下避了这么多年!只可惜到头来还是被发觉了」
仙儿颤声道:「为何要找我呢!」
韩若冰淡然的说道:「你只道修罗教残酷无比,但你可知修罗教的弟子从何而来,他们也都是像你一样被朝廷所追杀,柴荣爷手下部将的子弟后嗣啊!」
韩若冰这一番话听得仙儿只一阵天旋地转,她此时只想摀住耳朵,再不想听见任何声音,但却档不住韩若冰的声音,她在心里面吶喊着:「我到底是谁?我是官小仙!我是官小仙!」人竟是晕眩过去,随即不省人事了。
红烛的火光映着厅堂,偶尔爆出一丝火花,韩若冰悠悠的对着韩天说道:「修罗教自月影祖师创教以来,师门歷代严训务必寻回柴家后人,如今总算在你手里完成了,也不枉了我对你的一番苦心」
韩天恭敬垂侍一旁道:「师尊对我本家深恩厚德,我就算是粉身碎骨也难以回报。」
「唉!」韩若冰一声轻叹道:「入得我门,便得与过去恩断义绝,你可会懊悔?」
「绝不会,弟子之心,明月可鑑!」韩天又道:「弟子不解的是,为何师尊要弟子纳她为妻呢?」
韩若冰缓道:「时不我予啊!若非当年误中那人之计,修罗教也不致分崩离析,如今也只有依着柴家后人的旗号,号召他们回来,或许尚能放手一搏,你若娶了柴家的后人,自是能名正言顺地举旗起事。」
又道:「现在宋室积弱不振,自甘向金人俯首称臣,每年还要纳贡大笔财帛女子,民心早已不满,此时正是復兴周朝的好机会,我已老迈,只能把这担子託负你了!」
黑夜里,仙儿犹自昏睡,嘴里只喃喃的喊着:「子騫哥哥,子騫哥哥救我!」身旁却佇着一高瘦的身影,怔怔的望着她,而此刻的闵子騫却也分不开心思来念及她了。
铃儿正端姿盘坐,二手按在朱雀鼎上,以内力催化诸般药物交融,闵子騫一手护住她心脉,一手浸入一银盆之中,只见得银盆之水由清转黑,不过一个时辰,即已浓如墨汁一般,而那朱雀鼎旁已是白烟裊裊,热气蒸腾,奇的是这烟雾一着洞顶岩壁,竟成寒霜峥嶸。
闵子騫见铃儿全身大汗淋漓,连连喊热,随即自她心脉处缓缓送出真气,欲助她镇定下来。
成秋听到铃儿呼喊之声,在门外急道:「再有一个时辰,解药即成,少主务必要专心凝志,否则剧毒反噬,其祸不小啊!」
却听得闵子騫淡然说道:「成大哥放心,难关已过了,只见得铃儿深深的舒了一口气,脸色復自红润,已不似方才之苍白了。
铃儿杏眼微睁,看了看闵子騫道:「闵哥哥,谢谢你!」接而道:「成叔,你方才提到如果要尽去七绝丹毒性,不再受七年之限,要怎么做呢?」
成秋脸色微颤,颤声道:「少主当真要如此做吗?」、
铃儿微笑道:「毒药只能伤得了人的身,却换不来人的心啊!」
成秋听完全身一震道:「我代其他弟兄们感谢少主,少主之恩,永不敢忘!」
铃儿望着闵子騫道:「闵哥哥,你说我这样做对吗?」
闵子騫道:「你宅心仁厚,自然是对的」
铃儿笑了一笑,不再言语,舌尖一咬,一口鲜血喷在丹药之上,化成青烟散去,丹药已成,浑圆似球,其亮似金,共得七七四十九颗之数。
闵子騫轻轻推开石壁之门,搀扶着铃儿慢步走出,向成秋言道:「走吧!我们这就去解了眾兄弟们的毒。」
三人缓步,回到总坛大厅上,却不见肖风等诸人,只一年轻童子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