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
王安通淡然道:『这般死法倒便宜了你,任凭你武功通天,也绝逃不出血蝙蝠之手,这本来是要用在别人身上的,拿你先来试试倒也适合』
闵子騫见血手修罗虽然出手如风,但动作却已减缓,知道自己再不出手,转眼间血手修罗便是死于非命,他快速的往眾汉子瞧去,驀然发现蝙蝠不只袭击血手修罗,也群聚在数名大汉身上疯狂的叮咬,而蝙蝠飞向其馀汉子时却是一闪而过,他知其中必有古怪,见得那群大汉头发上均系了条黝黑的带子,当下便即自树后闪身而出,逕往一大汉扑去。
王安通见胜券在握,手上扣着一黑衣人之手,正欲离开,突见奇变陡生,竟是闵子騫追寻而至,脸色微变后旋即狞笑,剎那间已有数十隻蝙蝠向闵子騫扑来。
闵子騫衣袖一拂,转瞬间已欺近一大汉身边,伸手急探逕往他顶门抓落,那大汉见他来势奇快,大惊之下随即向后跃出,堪堪闪过这一抓之势,正自庆幸时,却觉脑门一凉,发上束带竟已在闵子騫手中,只听他惊道一声『不好!』话尚未完,全身已遭蝙蝠群密密包围,只呼得数声便已颓然倒地。
闵子騫长啸一声,一提真气足下使劲,身法有如鬼魅般在眾大汉身旁兜来转去,一连扯下数名汉子头顶束带,眾人方见得同伴惨状,復见大批蝙蝠向己飞来,惊惶之馀竟是四散奔逃,蝙蝠群登时散去,只一小股仍围在血手修罗身旁。
王安通见得情势丕变,随即一拉黑衣人便欲离去。
闵子騫哪容得他说走便走,脚下展开五行迷踪步,随即追至身后喝道:『将人留下,便饶了你等性命!』王安通拉着黑衣人快步疾奔,竟是毫不理会,一行人在林中蜿蜒追逐,身法均极快速,闵子騫轻功本在王安通之上,但他见那黑衣人身形恰似铃儿一般,手腕脉门为王安通所扣,方才又见识过他下毒的手段,一时间投鼠忌器,却也不敢过份逼近。
闵子騫正寻思间,忽见那黑衣人脚步一滞,带得王安通身形一缓,心念甫动,身即随之,真气在身内瞬间流转后灌注指尖,一股劲风逕自凌空向前,竟是直向黑衣人袭去。
王安通听得脑后『嗤』的一声,却不见有暗器袭来,正惊疑间,手上突觉一重,那黑衣人腿一蹶,随即翻倒在地,原来闵子騫指风竟是向黑衣人而来,王安通见机极快,甫一察觉身势不稳,随即甩开黑衣人之手,足尖在地一点,向前直窜而去。
闵子騫向前一把扶起黑衣人,将脸上面罩轻轻揭下,登时露出一张秀丽熟悉的脸庞,不是铃儿是谁!但见铃儿眼神迷濛,浑不知发生何事,显然是被下了迷药之故。
而王安通更不停留,顷刻间背影已没,消逝在夜色黑暗之中。
闵子騫知这迷药只能短暂惑人心智,随即潜运内力,在铃儿百会穴上轻轻一拍,一股真气透顶而入,只听得铃儿闷哼一声,彷若自梦中醒来,见着闵子騫的脸孔,犹自迷糊不解发生甚么事情。
闵子騫轻道:『先莫说话,先运气周天试试,身体可有异状?』
铃儿依言随即运功行气,片刻后道:『大哥,发生甚么事了?』
闵子騫知此险地不宜久留,便将经过大略的向铃儿说了,随即便拉着铃儿,转身正欲离开时,却是听得密林深处传来惨呼之声,同时见得电光一闪,一道霹靂划破空气,将二人身旁一株大树劈成了二半,霎时间火光熊熊,连续不断的轰隆声化成了恶火,迅即吞没四周的树林蔓延开来,明火引着暗火在夜深之处,恣意的凌虐,将四周化成一片火海。
闵子騫使开脚步,拉着铃儿择道疾奔,他心知此时之凶险毫不逊于与强敌争斗,尽择火势疏离处而行,火光照的二人的脸尽皆通红,此时只听得一声爆响,一株大树为恶火吞噬后颓然倒下,枝叶密茂化成一片火网当头逕向二人罩下,闵子騫大惊之下猛吸一口气,立即拉着铃儿往旁一窜,岂料此时一段树干为烈火吞噬后,竟是炸裂喷出,闵子騫胸口真气流转,以单手将这数十片袭来的碎片拍落后,正欲出手托住倒下的火树时,胸口竟是一阵烦闷,真气为之一滞,只一耽搁,已不及挡下这当头倒下的火树,烈焰登时向二人身上压来。
说时迟那时快,但见一道灰色人影如电光火石衝入火海之中,双手托住正熊熊焚烧的大树挡得一挡,只这一瞬间,闵子騫二人已得隙避开,再看那人时,其发鬚全身尽皆着火,二人同时惊喊:『血手修罗!』
正是血手修罗托住了大树,救了他俩人性命。
火光中只见血手修罗踏步而去,在夜色中飘然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