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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3 / 3)

进了牢狱,又没有性命之忧,也不是要逃跑,你还要因为这罚她,她往后还听不听我的了?而且你动不动就罚她,她究竟是你的侍卫还是我的?你这样,真的让我很没有威严欸。”

荀引鹤虽然不知道江寄月如此心软,究竟是哪里的错觉让她觉得自己还是很有威严的,但为了维护江寄月的所谓威严,也只能作罢。

都说相爷赏罚分明,并且说一不二,但江寄月已经拦了两次他处罚侍剑,每次还振振有词地说得让可以舌战群儒的荀引鹤难以反驳,于是江寄月的形象在侍刀与侍剑的心目中都高大了不少。

尤其是侍刀,成日跟在荀引鹤身边,他要求又高,只能提心吊胆地工作,就怕什么时候不小心犯了错,就得去领罚,可那些处罚残酷无比,就算是最轻的鞭刑也不是一般人能受住的。

因此自打发现江寄月的话好使之后,侍刀也想着法子在她面前表现一下。

侍刀道:“江姑娘既然想和相爷在一起,那我陪着就是了。”

江寄月道:“我不要你,你几乎等于相爷

世家大约真的是放肆惯了, 无论惹出怎样的是非都能摆平,于是即使只是几个下人也有恃无恐起来, 堂堂刑部尚书的一条性命害在他们手里, 他们都没觉得怎样。

反正徐纶出身平凡,比不过世家的权势,最后又能把他们怎样呢?

丁大与丁二都这般想着。

这时, 牢狱里走进了一个挺拔修直的身影,冠玉的面容在昏暗烛火的照耀下,脸部阴影深刻, 让五官深邃凌冽起来, 以致于他素来的温润气质在这血腥的牢狱里没有任何的突兀。

所有人都认识他,当朝的丞相荀引鹤。

丁大与丁二对视一眼, 拿不准荀引鹤的深浅,只能细细打量着他。荀引鹤眉眼舒展, 姿态从容地落了座,问主审的狱头可有问出些什么。

牢狱里腐烂的臭味与浓郁的新鲜血腥交缠在一起, 发酵出的味道让人一言难尽, 但荀引鹤没有任何的不适, 这种淡定让丁大有些紧张。

没办法, 荀引鹤亲自审了陶都景这事, 流传的不广, 知道的都是当时参与过的人, 而在很多人的印象里, 他没必要贵步临贱地,只需现成看个供词就是了, 毕竟用刑这种事, 一般人也没那个心理承受能力。

但荀引鹤如此适应牢狱的环境, 恰恰暴露出了点什么,丁大给丁二使眼色,但丁二没理会,他们还要靠主家保命,若是把主家那些事都供出来,还求什么呢,怕不是主家都会先动手杀了他们。

这时他们听到荀引鹤道:“一句话都没问出来?”

狱头道:“是,只说我们抓错了,一句话都不肯说,还要我们联系主家,说主家有人能给他们作证那时他们就在府里,哪儿都没有去,更没有见过那些农人。”

这是丁大的对策,那些农人说见过就是见过了?他们能为了银两诬告徐纶,怎么就不能因为银两陷害林、许两家了?

丁大察觉到荀引鹤轻轻瞥过来的目光,自觉是时候了,正要开口喊冤,就听荀引鹤道:“那便不审了吧。”

丁大与丁二齐齐不可思议地看向荀引鹤,丁二天真,还问:“那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

荀引鹤道:“不着急。”

他起身问狱头:“听说牢里又添了新的刑具?让我瞧瞧。”

狱头忙殷勤地取下了根狼牙棒,那棒身上的铁丝都是倒钩的,上面挂着被刮下来新鲜血肉。

狱头道:“用的时候再往上面淋点盐水就好了,从头刮到脚,很多人一下都撑不下,全招了。”

荀引鹤点头。

狱头又取来油纸:“相爷别看这只是一张小小的油纸,似乎没什么乾坤。但等到了时候,把这油纸蒙在人的口鼻上,然后徐徐倒下水,那感觉简直就是窒息和呛水的双重叠加,比一般的溺水还要痛苦,但用起来要有分寸,不然很容易把人弄死。”

都说牢狱里的刑具变态,但丁大丁二在主家不是没见过世家处罚犯错的仆从的场景,自以为什么场面都见过,如今却还被这折磨人的法子深深镇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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