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 你真让我恶心
曾家父女的关系一向不好,这是段菱早就知道的。
可若是段菱早便知道曾广权口中不甚听话的女儿就是曾南柔,段菱可能就不会与曾南柔发生那一段关系了。
面对着曾南柔的不耐烦,曾广权却只笑了笑,吃,今天都是你爱吃的。
曾广权算是将那笑面虎的本事发挥到极致了,曾南柔没再说话,低着头夹了一块鱼肉放到自己跟前的碗里。
余光瞥见曾广权低头对段菱说了什么,段菱点点头,两人便相挨着坐了下来。
餐桌上的曾广权很是体贴,给段菱夹菜端饭什么的,曾南柔对此感到有些恼怒,不知道是因为对面坐着段菱,还是曾广权没有对她母亲这么做过。
这顿饭注定是吃不下去的。
不过两口,曾南柔便将筷子放下,起身道:我吃饱了。
说罢,便要转身离开。
柔儿!曾广权及时叫住了曾南柔,既然回来了,就住在家里吧,你也该学着接手公司的事儿了。
曾南柔回身,刚想反驳,却看到了低着头的段菱,顿了一下,道:好
事实上,她志不在此,相比之下,她更喜欢一辈子待在实验室里。
看着曾南柔离开的背影,段菱仿若被针扎了一样,心里疼得要死,可她不敢表现出来,只轻声对曾广权道:我吃饱了。
你才吃了这么点,不舒服?
段菱点头,有点。
让何立找医生给你看一下。何立,就是管家何叔。
好。段菱不欲反驳曾广权,只在他不知真假的关心下,起身离开了这个院子。
才刚刚走出曾广权的视线范围,段菱便忍不住伸手扶住了墙,另一只手捂在了胸口,痛,真的好痛。
段菱微微弯腰,头抵在了墙上,她以为她与曾南柔不过是年少时一场错误的恋爱,却没承想这场错误竟会延续到现在,书写着不知道是否正确的续集。
突然一只手伸了过来,拿着两张纸巾。
段菱微怔抬头,是曾南柔。
也不知是心虚,还是无言以对的难堪,段菱怔愣之间,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看着段菱的反应,曾南柔皱了皱眉,伸出去的手收了回来,两张纸巾被攥在了手里。
曾南柔微眯了双眼,看着段菱闪躲的眼神,冷笑一声道:学姐,好久不见,哦,不对,我是不是该叫你母亲?
奇怪的语调,不留情面的话语,段菱呼吸一滞,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这是她惯用的伎俩,她想逃、想躲的时候,就总是这个样子。
曾南柔不由得有些生气,突然瞥见段菱捂着胸口的右手上戴着的戒指,想到了什么,道:何叔说你们是两年前结的婚?
明显的能感受到段菱呼吸一滞,她睁开眼,看向曾南柔,眼里的慌乱前所未有。
所以毕业什么的都是借口,你是因为这个跟我分的手?
是也不是,段菱不可否认。
攥着纸巾的右手捏得越发紧实,曾南柔突然感觉周遭空气有些混乱,逼得人喘不上气来。
无暇顾及在国外读书四年的段菱与曾广权是如何认识的,曾南柔感受到的不只是背叛,更多的是恶心。
从前在她心里宛若神明的学姐形象完全崩塌,此时的段菱,只不过是一个为了钱、为了地位、为了自己的虚荣而嫁给一个老男人的婊子。
先入为主的,曾南柔在心里给段菱打上了一个又一个难以启齿的标签,不加审判地将段菱钉在了那根耻辱柱上。
你真让我恶心。曾南柔扔下一句话便转身离开了。
周遭空气仿若因为曾南柔的离开而突然被抽离,段菱有些呼吸不上来。
胸前的右手紧紧攥着那原本紧实的布料,于胸前形成一个难看的褶皱,扶着墙的那只手在微微用力,仿若要将五指插进墙里去。
指尖泛白,却又不只是指尖。
段菱大口地呼吸着,看着曾南柔离开的方向,无声地落了泪来。
她想解释,可是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更没有立场去跟曾南柔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