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身正装,估计一会儿又得出门。
“不算忙。”霍宴执端着杯咖啡,见她来了,不疾不徐的将咖啡置于桌面上,转头吩咐阿姨:“给她做些清淡的早餐,这个时间了,别耽误中午的饭。”
“我今天要出去趟。”江笙脸上带着温婉的笑意,“我想回家去收拾一下,快过年了,要有个新意。”
霍宴执墨般的眼眸落在少女的脸上,她那精致的面容上,清晰可见眼底的水波流转,却又藏着些不易察觉的隐忍和倔强。
“需要准备什么?告诉郑秘书,让他带你去准备。”霍宴执没拦她,人总有直面过去的时候,既然她自己愿意,那倒不如放开手,让她去适应,去接受,去成长。
这时,阿姨端着早饭出来,一碟夹心的小点心,还有一杯牛奶,配着西芹等小菜,营养又健康。
江笙眼尾染着红晕,她借机错开了霍宴执的视线,“不用了,头一年,家里也不能贴福字挂春联。我就回去收拾收拾,看看看看他们。”
江氏夫妇的长生牌位,供奉在家里,之前的老管家,自愿留在老房子里,每日看着,而工资这事,老管家说什么都不要,但江笙一直在支付。
“也好,我还有些时间,送你过去。”他语气不容反驳,是个肯定句。
江笙垂着头,就着杯边啄了一小口牛奶,听闻他能陪着一起走这段回家的路,那股子恐惧的情绪渐渐被安抚。即便只是送她回去,也给江笙提供了勇气和支撑。
京都这边,很注重这种传统节日,早早就在大街小巷挂上了红灯笼,一向拥挤的公路上,如今车少,都能畅通无阻。
霍宴执视线从平板上离开,转头看着过分安静的少女,她今日没扎头发,柔顺的发丝随意的散落在纤薄的肩头,侧脸在光的温润下,白的恍若透明。
觉察到霍宴执的视线,江笙回头,和他视线相撞,仓促的扯着唇角笑了下:“您什么时候放假啊?明天就是年夜了。”
“今天处理完工作,就正式休息了。”说着,他顿了下,“毕竟,郑荣最近也属实累着了,又做秘书,又做兼职辅导,还不该休息一下吗。”
“那为了谢谢郑秘书,我准备了一份礼物。”江笙带着些小骄傲,她难得有让霍宴执琢磨不到的时候。
郑秘书受宠若惊,“笙笙也太客气了,我哪里有帮什么忙。”
霍宴执哼笑了一声,“你倒是有自知之明。”这么说着,他的手掐了下江笙的脸蛋儿,“小没良心的,没给小叔叔准备?”
江笙捂着自己的脸,他碰过的那处地方热腾腾的,好像有千万只小勾子,正慢慢扫着皮肤。
“本来是有的。”江笙还捂着脸,说话的时候声音就会糯糯的,“但被您这么一掐,就没了。”
见她有心情开玩笑了,霍宴执心里松了松,“郑荣,你瞧瞧,我说什么来着,她是不是叛逆期到了?”
郑荣开着车,未回头,“我是没看出来,笙笙这么乖,霍总您是不是老花眼了。”
江笙想到他总在家里戴着副眼镜的模样,觉得老花眼这个词搞笑又贴切。
这样一来,路途上倒是不这么难挨了。
江家老宅子是上一辈传下来的,就是纯中式的建筑,是江笙爷爷一直住着的。外面常有传言,能住这间房子的人,在江家得有绝对的话语权。
位置嘛,和霍家一个东头,一个西头,绕大半个京都城,才能到。
郑荣将车开到江家老宅不远处,再往里,车子不好调头了。
这片都是中式建筑的房子,有些年头了,四周老树枝桠横斜,隆冬里,一片光秃秃的,还有缠缠绕绕的藤蔓向外延伸着,有的甚至爬到了小路中央。
江笙有大半年没来,以往再熟悉不过的环境,反而有了些陌生感。
她稳了下情绪,手扣在了车门把手上,“我进去了,您去忙吧。”
江笙说着,穿好衣服拉开车门,人也下了车。
霍宴执点头,“一会儿忙完,我来接你。”
小姑娘冲他摆了摆手,把门带上,独自往那处最熟悉的陌生地方前行。
说不抵触,其实都是假的,满屋子都是他们的音容笑貌,令江笙很难不去回忆。
但她必须适应这样的生活,面对这样的结果,没有人可以一直挡在她的面前,霍宴执也不行。她可以依靠的,只有自己而已。
临近大门,江笙清冷的视线顿在某处,那里停着几辆黑色的车,而其中一辆的牌照号再熟悉不过。
江笙凉凉的笑了下,有的人就真的是吃相难看,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她虽然孤身一人,却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有些东西,她暂时放弃,是因为还没有守护的能力,并不是代表不要。而有些东西,她既然有能力留住,就不可能再让那家恶人半途抢走。
思及此,江笙脚下步子加快,走至跟前儿,果然看到家门大敞四开,她来不及细想,抬步便往主屋方向去。
越是接近,就越能听到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