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溜到了西区餐厅内躲着不敢出去。
佣人给她们每个人倒着茶,家长坐在一起谈事,孩子们只顾着吃饭。白千絮拿着叉子偷着时勋盘子里的烤南瓜,听他和时聿闲聊。
哥,我们五月统考完要去趟伦敦,把房子重新布置调整一下。
可以啊,反正房子归你了,我没意见。
有认识的家装设计师不?推荐一个给我。
还真有,我同学装修的时候找的一个设计师挺不错的,我推给你。
你推给sydney吧,按照她的要求去装。
沈逢颐露出了不可言说的笑容:哦哟~纯纯马子狗。
白千絮翻着设计师的朋友圈连连称赞:这人设计的不错啊,是我喜欢的风格,那房子现在是什么样?
时聿找了几张照片发给她,白千絮仔细看了以后喃喃自语:大差不差啊,就是你这主卧怎么一面墙都是镜子?好奇怪的设计。
时聿耸了耸肩表示无奈:买来的时候就是这样的,上个业主这么装修的,我也不是很在意装修风格就没改。
白千絮越看越觉得奇怪,她拿胳膊肘推了推时勋把照片放大给他看:你不觉得奇怪吗?对着床一整面镜子
时勋侧过脸凑到她耳边轻声调戏她:我觉得挺好的,这个别改。
白千絮愣了几秒后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条件反射一下脸红不自然,咬着手指撇过脑袋不接他的梗岔开了话题:这衣帽间要改一下,太空了。
时聿切着牛排问时勋:还有两周就是你生日了,今年打算怎么过?想好了吗?
时勋还没意识到他要过生日了,被他这么一提醒也陷入了纠结:我还没来得及想,等课外活动结束后再想吧。
一提到课外活动沈逢颐和白千絮就直翻白眼:我真搞不懂为什么要去荒野求生。
时聿不知所以:荒野求生?
对啊!你那时候在莫尔顿没有去过吗?
我们那时候的课外活动是去天文台。
卧槽她们俩发出了无比羡慕嫉妒恨的感叹,天文台比鸟不拉屎的森林好多了。
我们两天一夜都要待在森林里,还要自己生火、搭帐篷、做饭,还要分组拍主题照片。
时聿瞥了一眼顾亦桢给了她们认真的意见:跟爸妈说一声,让家里和学校打个招呼,给你们带点吃的送过去,没事儿的。
沈逢颐撑着下巴紧锁眉头表示担忧:我已经跟我妈说过了,可是我认床认的厉害,这个难题实在没法解决。
白千絮也陷入烦恼:我从来没在那么恶劣的环境下过夜过,咱俩就大眼瞪小眼一晚上得了。
时勋悄声哄她:你要睡不着,我就陪你坐外面看星星,野外的星星很美的。
白千絮果真被他吸引了注意力跟他窃窃私语:真的啊?那我真的睡不着的话,你也不许睡,必须陪着我。
要是换个人这样强势的要求他,他只觉得这人是傻批,胡搅蛮缠把自己太当回事儿了。可白千絮这么说,他只感觉到满满的幸福,因为她完全依赖自己需要自己的陪伴,他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完全可以。
沈逢颐伸手拿吐司时看到桌上花瓶里的花有些吃惊:顾姨,你家的绣球都开花了啊?养的真好,我家的还蔫儿着呢。
顾亦桢指了指花园的方向笑道:是啊,你等会可以去花园看看,开得可好了。最近是新花匠在照顾,就是你们的同学,石七乔。
白千絮和沈逢颐一愣,交换了谜之玩味的眼神。白千絮淡下眼眸慢条斯理的切着法式吐司,时勋从她刀叉切在吐司上的力道就知道她心里不爽了。
他清了清嗓子从背后搂住她,轻声细语尝试安抚她:这事儿,我也是才知道。不过,她已经搬走了,我也没在家里碰到过她。白千絮面无表情的吃着吐司飘出了一句:花匠花样还真多。
时勋抬起手捏了捏她气呼呼的脸颊,犯嫌欠揍的逗她:那还是你花样比较多,那天在车上我可是
白千絮被他的大放厥词吓得脊椎一僵,赶紧叉了一块面包堵住他的嘴生怕被别人听到:这个好吃,我喂你。
时勋看她做贼心虚的小眼神就想笑,嚼着面包嘟囔着还要揭露她:我可是大、开、眼、界
白千絮恨不得想掐死他,当着那么多长辈的面又不好对他那么跋扈,她闭了闭眼换上了示弱的神情,眨巴着眼睛瘪着嘴撒娇:我想吃那块肋眼,你帮我切呗?
时勋看她举白旗投降了,嘴角压不住得意的笑容帮她端过牛排细细切着,还不忘可以叹了口气表示怀念:那滋味,我可是第一次尝,终生难忘。白千絮实在忍不住了,垂手掐了他大腿咬牙切齿的低语:你再得瑟一个试试。时勋被她下狠手掐的五官都扭曲了,赶紧闭嘴不敢再调侃她了。
石七乔透过层层玻璃门看着他们谈笑风生的样子,内心的毛燥不安也逐渐平静下来。每次从上帝视角看他们,都深知一个道理,他们才是一个世界的人,自己每次都是以局外人的身份去观察他们,想要真正融入,比登天还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