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喜乍临,她一下扑在她干瘦如柴的身上,指尖摸着她麻痹着不能动弹的脸,“藤惠!藤惠!”,她太欢喜了,近乎涕零。
一点点温热湿了手指,不是她自己的泪水。
藤惠在哭。
“怎么怎么?是不是不舒服?是不是疼?”,她慌乱得语无伦次,藤惠叛逆后便再不落泪,摸索床头,应该有紧急呼叫铃。
她看不见僵直如尸体的妹妹已泪流满面,想说些什么张不了口,她被罚到这具毁坏的身体里服刑,让她唯一的残疾的姊姊出卖自己出卖自由其实不过是延长她的瘫痪刑期,很多恨,再说不了,很多爱,也无法表达。
“别哭,别哭,姊姊去找人。”,找不到呼叫铃,什么也顾不上,藤美扶着墙惊慌失措地向外冲,房外忽地几声惊呼,接着便是一阵巨大的玻璃碎裂声。
轰!
“停电?”
“什么东西爆炸?”,尖叫如潮蔓延。
混乱喧嚣,足音驳杂,“救命!救命!有没有人,我妹妹,快来看看我妹妹!”,她大声呼喊。
藤美被撞摔在地上,“医生!医生!拜托快来看看我妹妹!”
“有没有人?快来人!求求你们!”
她大喊大叫,丝毫自己感觉不到那样的泣吼是如此无助绝望,引得听见的人心生悲戚。
男人大步走来,顺手朝钟面开枪,时间一下静止于此刻,坚实手臂将她从地上拉起。
“藤美,是我,我来带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