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瑶儿为什么想知道樊青的事,不过他记下了:“本公子会找机会告诉她。”
他和樊青也算故交,樊青不近女色是真的,所以听到他突然有一名红颜知己,也稍感意外。
王曜看了黑豹骑将领方向一眼,发现他们与云扬为首的黑云骑壁垒分明,压低声音道:“袁公子,陈氏兄弟的事在下也有耳闻,瑶儿与殿下鹣鲽情深,但太子后院的吸引力太大,有陈氏兄弟这样想法的人不少。在下有些军中朋友说,因为这件事,黑豹骑与黑云骑已经有些嫌隙。”
他眉头深锁,军队最忌分化,让袁清砚有机会能提醒殿下与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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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寝房后辟了一间大浴房,里头砌了一个很大的浴池,本来四面墙壁还被贴上西域进贡的玻璃镜,浮绘了许多男女缠绵的春宫图,那是段钊特地找工匠所做,画面精致生动,让人看了脸红心跳。
段锦一接收东宫,就被穆冰瑶一声令下,将浮绘直接敲碎;现在已经砌上大器的墨色大理石,嵌着幽黄的夜明珠,地上汉玉地砖的一角再铺上浑圆温润的鹅卵石,熏着暖香,这才可以让人在沐浴中得到抒压和放松。
画春、吟夏、品秋、抱冬四个丫头,穆冰瑶以前暂住淮王府云岫阁时,就已有接触;这四人眼神端正,遇事沉稳,是刘总管看着长大的,又被秋月训练了几个月。
她将四人叫到面前来敲打一番:“在本妃身边做事,聪明不是最重要的,本妃只看重一件事:忠诚。相信秋月这一阵子带你们,你们都已经很清楚。你们四人的能力无庸置疑,既让你们跟在本妃身边,本妃就用人不疑,但记得,本妃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最忌讳的是使心眼,表面服从却阳奉阴违,明白吗?”
“是,谨遵太子妃教诲,奴婢定当竭尽所能,对太子妃尽忠,服侍好太子妃。”
“秋月身为管事姑姑,你们也要听她的话。”
“是。”画春笑道:“太子妃放心,秋月姑姑可厉害了,这几个月和太子府的奴婢婆子们也都熟稔,谁几斤几两重秋月姑姑都知晓。”
穆冰瑶侧头微笑,这画春口齿清晰,眸光清正,倒是个伶俐的。
穆冰瑶又和她们说了会儿话,发现吟夏通一些药理,品秋厨艺很好、抱冬则刺绣精湛。
云倩看到穆冰瑶身边有这些人服侍,放心之余,内心又有些患得患失。
“倩儿。”穆冰瑶握住她的手:“保护我不一定是待在我身边,你帮云将军壮大黑云骑,成为本妃的靠山,这对我才是真正的保护。”
“小姐……”云倩眼眶红润,但心里茅塞顿开,她明白小姐的意思,她服侍小姐起居,未必能做得比这四个婢女好;但她能做的,却比这些婢女多更多!
几人说话了一回,穆冰瑶倒头就睡了过去。
等段锦回到喜房,看到的,就是一副美人横陈的酣睡图。
秋月和画春看到太子回来,想叫醒穆冰瑶,就被段锦阻止。
他小声吩咐备水,他要沐浴。
穆冰瑶睡在宽大的喜榻上,发丝蓬松凌乱,侧躺在枕头上的玉颜清艳绝伦,闭眼的长睫毛上翘,宛如展翅欲飞的蝴蝶,小巧的鼻,红润微张的唇,彷佛朝霞剪下的一抹颜色,肌肤比外头白雪还要清透晶莹。新房里燃着上等的银丝炭,微微的暖意上涌,也衬得她脸庞染上两朵红云,比太和殿上他看她涂上胭脂更艳丽叁分。
段锦喉结滚动,眸光沉了起来,他起身走进浴房沐浴,画春很识实务的退了出去。
秋月姑姑说了,今晚天大的事都不能打扰太子爷的洞房花烛夜。
这话一点也不夸张,太子爷已经让翼龙和狴犴守在新房院子,谁想闹洞房,先咬再说。
段锦沐浴出来,散着头发,身上也仅仅将中衣挂在身上,扣子也没扣,赤脚踩在柔软雪白的地毯上,轻轻来到穆冰瑶身边。
他俯身,摸了摸穆冰瑶的脸,手轻轻滑至她的后颈磨挲着,然后倾身吻了上去,将双唇贴在她的颈窝间。
一股搔痒感让穆冰瑶醒来,感到一抹熟悉气息,嘴角微扬,伸手慵懒抱住段锦,露出一截皓腕:“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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