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拿出几十万石的粮食,除了袁清砚,应该没人了;所以他一站出来,两边文武大臣再一次觉得皇帝独具慧眼,这国师果然罩得住!
袁清砚道:“慕君山庄在江南有些农地,今年收成还算不错。”
段钊冷笑道:“国师富可敌国,八十万石粮,想必只是九牛一毛。”
段钊的话让众人想赞美的话纷纷又吞回肚里;自古商人最忌讳在皇族面前炫富,一旦被觊觎,就会招来灭门风险。
袁清砚颇有深意地看了段钊一眼,淡淡道:“我慕君山庄再有钱,也不可能独自拿得出八十万石粮,但身为慕君山庄庄主,又承蒙皇上看重,自当抛砖引玉,出来号召粮商共襄盛举。”
“皇上,身为大秦子民,慕君山庄可以无偿提供叁十万石粟米,另外五十万石,由臣出面号召江南粮商商会共同筹措,估计叁天内就能集结完毕,应该来得及送至易州救急。至于购粮费用,毕竟那些粮商还有家计要顾,臣可以谈到以市价五成,让粮商共体时艰,唯朝廷需在一个月内筹足粮款。”
皇帝眉头都松了,筹钱不是问题,问题是没粮,有了粮什么都好谈。
“国师义举,足为我大秦商家典范,此举甚好!”
皇帝眼睛瞟向段钊,方才段钊分明是想挑拨他和袁清砚:“太子,朕见你写的几篇文章,在财政上颇有见地,这筹款事宜,朕就交给你。”
段钊一愣,硬着头皮:“是,儿臣遵命。”
自古为官,花钱的官好做,收钱的官难为,向人家要钱,得放下身段、脸皮够厚,还要不怕得罪人;可段钊没有拒绝的本钱,更要趁这个机会好好表现,挽回形象。
最后皇帝下了结论:“朕命国师袁清砚为征粮大使,叁天内筹毕八十万石粮交予淮王,淮王叁天后与关翊一同押粮前往易州,不得再有疏失;另太子于一个月内筹齐征粮款项,不得有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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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段锦和袁清砚同时出现在一品状元楼。
“无聊公子,不是要筹粮吗?怎跑到这来了?
“要筹粮也要先填饱肚子,本公子自然是来用膳的。”
“有句话叫醉翁之意不在酒,无聊公子听过没?”
袁清砚笑道:“本公子也听过另一句:握的越紧,溜得愈快。”
段锦立即反唇相讥:“瑶儿不是流沙,是珍贵的珠玉,自然要紧紧握在手里,免得别人觊觎。”
穆冰瑶趁人看不见,在桌下掐段锦的腰,对袁清砚陪笑:“袁大哥,赶紧用餐,别听他瞎说。”
坦白说,段钊今天说对一件事,袁清砚富可敌国,这绝不是皇家乐见之事。
袁清砚自然也知道段锦膈应什么:“殿下对慕君山庄不必多虑,本公子对当皇帝,无论是台面上或台面下都没有兴趣。”
袁清砚夹了一块鸡肉放进穆禛碗里:“本公子从小习紫薇五行,占星排卦,眼中的江山是天上那片无垠的星空,与殿下心中的江山不同。”
段锦也夹了一块牛肉放到穆禛碗里:“你想抢的,不一定是江山。”
袁清砚看了穆冰瑶一眼,微笑说:“那殿下愿意割爱?”
段锦放下筷子:“姓袁的,不打算好好吃饭就滚,本王一样可以给你打包路上吃。”
袁清砚笑声朗朗:“殿下说笑了,筹粮容易,但后续怎么做,总要先计划计划不是?”
“你们就别闹了,禛儿看着呢!”
可爱的穆禛根本没看义父和爹爹斗嘴,他碗里满满的肉,吃得可开心了。
她们谈到了段钊筹粮款。
段钊虽然负责筹粮款,八十万石粮,五成价格约在一百二十万两左右,之前因为李家,能被他剥削的,大概都走了一遍,现在要他再摆一次低姿态求人,恐怕他做不到。
“所以筹不到他就会去偷,再假装办几场募款会,提升他自己的形象。”穆冰瑶突然严肃道。
“谁那么倒霉被他抢?”段锦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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