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冰瑶一脸无奈,她上前道:“启禀皇上、皇后娘娘,臣女因为与礼部尚书家的玉歆姑娘投缘,昨晚都宿在她的寝帐里,两人还聊了通宵,不信可以问楚姑娘,还有礼部尚书家的侍卫、婢女,都可以为臣女作证。”
她又看向王氏:“而且母亲,你太看得起女儿了。瑶儿若要陷害长姐,也只能找个戏子什么的,能找太子配合我吗?”
一旁全公公差点忍俊不住,脸色变得古怪。
穆家老夫人六十大寿闹的笑话,几乎半个皇城都知道。
一直不说话的威远侯王牧开口了:“现在追究怎么发生已经没有意义,莹儿再怎么说也是丞相府嫡女,清誉不可不顾;老臣想知道,太子殿下打算如何收场?”
段钊看向王牧那双锐利如鹰的眼,分明就是逼他此刻请婚;虽然一开始也是这样决定的,但现在被逼着娶,心里总是不舒服。
他闭上眼睛一会儿,终于跪下请旨:“父皇、母后,儿臣读圣贤书,一直兢兢业业、警醒自惕,从不敢做出悖人伦、弃礼义之事;今日发生这样丑事,都是儿臣的错;穆大小姐才貌兼备、礼出大家,还望父皇母后成全,将穆大小姐赐婚于儿臣。”
皇帝看向穆晟:“穆老,你怎么说?”
穆晟跪下叩首:“臣谨遵皇上旨意,不敢有违。”
皇帝瞪向跪在地上的段钊,再看向一旁抽抽噎噎的穆冰莹,想刚刚太子那句“礼出大家”。
这样的女子当太子妃,如何当得起?
但看到一向忠心的穆晟,以及护国有功的威远侯,皇帝不禁一声长叹。
“罢了!穆冰莹听旨,朕今日将你赐婚于太子,明年待你庶妹及笄,一同出嫁;这一年让宫中嬷嬷到相府给你亲授礼仪,望你勤加学习,培养出足以担任一府主母的能力来,届时看你表现,再决定是配为正妃还是侧妃。”
王氏和穆冰莹刚开始还很高兴,听到后面脸色骤变!
王氏惊喊:“皇上!”
“怎么,穆夫人有意见?”说这话的是皇后。
“不、不……谢皇上皇后恩典。”
皇帝站起来,龙袍衣袖一甩:“太子行为失检,狩猎回京后,禁足太子府叁个月,罚抄《礼记》、《论衡》和《冲虚真经》各五十遍。”
此时王曜来报:“启禀皇上,狩猎队伍集合完毕。”
“哼!”皇帝冷哼一声,迈开步伐,率先离开议事帐。
穆冰莹看向段钊,黏腻喊了声:“太子哥哥……”
段钊险些没恶心死!脸色一白,碍于穆家和王家人在场,僵硬地说:“穆大小姐今日宜在帐中休息,本太子先行告退。”走之前,还深深看了穆冰瑶一眼,才快步走了出去。
穆冰瑶盯着段钊的背影,目光清厉。
段钊,你想当禽兽,我自以禽兽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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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合场上,人人一身劲装强弩,整装待发。
皇帝换上一身明黄骑装,宣布除了依狩田令颁赠彩礼外,积分前五名者,他加厚赏赐;成为第一勇士者,他允其一诺,还加赠“千灵宝剑”。
所有人都振奋起来,“千灵宝剑”乃皇帝随身配剑,能得御剑可是莫大荣幸!
铜锣一敲,马蹄奔腾,所有狩猎者向怀君山四面八方散去,权贵豢养的猞猁、藏獒踏着飞扬尘土,也嘶吼着跟随主人长扬疾奔;负责探寻猎物的鹘、鹞、海东青,直冲云霄,盘旋空中清唳鸣叫,为主人侦察探勘,场面壮盛非凡。
翼龙首先奔出,俊美异常的李旭骑骏马跟上,朝西面前进;二公主看见一堆女子对她的驸马流口水:“阖上你们的嘴,难看死了!”让一堆千金不自觉低下头,掩饰脸上绯红。
燕王段钧喜欢围猎热闹,号召一堆王公勋贵,随他朝北面围猎场前进。
段钤一身白色骑装,和幕僚也往北面围猎场方向骑去,只是他们没有跟上前面,反而拉开与前面队伍的距离,缓缓前行。
“殿下不用担心,沿路我们已经做好准备。”
“淮王已经被皇上叫去,往西边峭壁去了。”
段钤点头,马鞭一抽,往他们决定好的蹲踞点前进。
他们在距离围猎场前十里处的山坳埋伏,等待他们的猎物:穆冰瑶。
幕僚问:“昨夜太子和穆大小姐的事,殿下怎么看?”
段钤眉宇轻蔑一扬:“还能怎么看?就是太子皇兄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自尝苦果。”
“属下也是这么想。皇上赐婚,太子一急,想对穆二小姐先下手为强,但反被穆二小姐用穆冰莹李代桃僵,送到了太子床上。”
段钤闭了闭眼睛,老七昨晚紧握穆冰瑶的手,一起面对涟漪弓箭的那一幕,又在他眼前出现;他很后悔为什么他没在第一时间出去,让站在她身边的人是自己,如果他早老七一步,是不是父皇赐婚的对象,就是他了?
段钤看向围猎场,那里隐约传来敲锣声,禁军第一次赶集野兽已经开始;而他在这里,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