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束自然是求了个寂寞,迟雪掩嘴窃笑只道:“逗你一句而已。”愣是把人取笑够了,郁束只能皱眉一脸无语。
不跟臭姐姐计较。
迟雪不忘添一句莫名其妙的补刀,“有心思了解人家隐私不如多做点嘴上功夫,总比没有的好。”
郁束眼一瞪,急了:“我都说了——”
“刚刚那句也是在逗你。”迟雪笑得更欢,蔫儿坏得紧,“真不经逗。”反倒成了他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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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雪思前想后,抬头瞅了眼黑板上方的墙面钟表,只叹这老师怎么还不来,又嫌无聊,张开五指摸索自己刚做没多久的指甲,颜色浅淡,看着亮晶晶。
郁束说她臭美,她也不恼,继续笑:“那你总该知道阮玉当初怎么被打进医院的吧?”
郁束依然茫然,挠了挠脑袋瓜,“没有问过原因,只看到了结果,其余的没人告诉我。”
迟雪感叹:“他有你这种发小真是倒霉。”
“……”
郁束完全不想同她讲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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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知过了多久,老师姗姗来迟。据说是遇上了车祸,路上堵车堵了一个小时,耽搁了时间,一边口头道歉一边让学生将书本翻到多少页,开始讲课。
这段时间过得实在浑噩模糊。阮玉虽是端坐得认真,思绪却飘得远。外面不知什么时候下雨了,他忽然回想起自己没有带伞,关了静音的手机有消息一直发来,不用猜想便知道对方是谁。
开小差的空闲中往后瞅了眼郁束的方向——对方果不其然在与迟雪交头接耳。离得远,只看见了对方垂下的嘴角弧度,跟先前询问自己发生什么事了的时候一模一样。
——询问迟雪,又能询问出什么来?阮玉倒也不是自恋,郁束待他如何还是知晓的,他只是觉得没必要让对方跟自己一样痛苦罢了——这孩子太容易跟人共情了。阮玉自知自己只是畸形的个体,所以从未与对方分享过秘密。
郁束也是个好孩子,除去不必要的好奇,他始终保持着男孩该有的那份阳光积极,与周围人逗乐打成一片,这是阮玉做不到的。收回视线,老师的声音好像催眠曲,才开始上课阮玉便想要睡过去了。
还记得以前,想离开贺琰。被打断了一只胳膊——现在虽然好了,但有时候还是会感到一丝异样——那只胳膊始终记得被贺琰亲手抓住的感觉。为了讨好,自己不得已挂上微笑,扭着屁股,扒开自己的女穴,让贺琰操自己,也就能少挨一顿莫名的毒打。
贺琰身形颀长,样貌俊美,紧绷唇角。看人的时候总会下意识皱眉——抬手揍人的时候胳膊肌肉轮廓分外明显,形状美好的眼里也会掠过一道猩红的、兴奋的意味,咬着牙开怀地笑,喉结也会随着一下一下重拳落下跟着滚动。那时候的贺琰还会在揍完他后,捧着他的脸轻轻地告诉他:“每次揍你,下面都硬了,你怎么这么欠揍呢?搞得我这么兴奋!”再被拉扯着手指覆上他的下半身,隔着裤子布料——哪怕仅仅是半勃起,都能感受到的鼓囊囊。
他说恶心。贺琰就会生气得又揍他一顿,踩着他畸形的下体谩骂他,说他是不仅欠揍,还欠操——这么说的话,其实最后悔的还是被贺琰发现自己是双性人的秘密。
不过都是以前的事了。阮玉想着,抚摸了一遍腹部。
要不要生下强奸犯的孩子。
阮玉还在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