雇佣一些人帮忙。”他一边嘀嘀咕咕地说,手上动作却没停,“对了,我的名字叫叶戈,你呢?”
“裴锦。”
裴锦亲手选了几株盛放的香槟玫瑰,除了他的信息素,洛尘最喜欢的植物便是玫瑰。
“你坐着就行,我来——”叶戈接过玫瑰,看了看裴锦,“裴锦,你的脸好白啊,身体不舒服吗?”
“嗯?”
狭窄的店内灯光昏暗,更衬得Omega的皮肤如雪苍白,几乎要透明,透着青色的血管。裴锦对自己病态的外表浑然不知:“很白吗?我自己没有什么感觉。”
“好吧,你还是好好坐着别动,细胳膊细腿的还挺着大肚子,我真是担心。”外向的叶戈管不住婆婆妈妈的嘴,又给裴锦说了好多琐事。等他终于包完一大束花,裴锦已经听得眼皮打架了。
“再给钱我可生气了,以后有生意来找我,今天这次必须算我请你的。”叶戈很强硬地拒绝了裴锦的付款请求,大手一挥把人赶出花店,“新婚快乐!”
“好吧,等我方便些再来找你。”裴锦捧着一大盒玫瑰,无奈地笑道,“谢谢你,叶戈,我先走了。他要是出来看不到我,会担心的。”
“秀恩爱也不是这么秀的好吧!”
叶戈送走裴锦,叉腰站了会儿,心满意足地拍拍手,准备继续他的插花大业。一个Alpha男人很快走进店内,用不友善的眼光扫射一圈,才阴阴说:“买花。”
叶戈控制住自己皱眉的冲动,好脾气问:“你好,买什么花?想送给朋友还是爱人呢,需要推荐吗?”
眼前的Alpha信息素刺鼻呛人,像某种烈性蒿草的味道,气质阴翳,属于他不喜欢的Alpha也能排得上号的那种。
“刚刚那个Omega,他买的什么花。”傲慢且命令的语气,“我买一模一样的。”
叶戈刷微信的手指顿住了,他抬头看了看眼前的男人,他在初秋戴着不合时宜的帽子,遮住了大半张脸。
太不舒服了,那眼神——像下水道里的老鼠在觊觎最甜美的乳酪蛋糕。
“不好意思,他拿了最绝无仅有的店主定制超级无敌霸王款,仅此一份,不对外出售。”叶戈点开手机通讯录,拇指停在应急联系人上方,“我推荐你买别的。”
“什么?”
Alpha不悦地皱眉,眼前的Omega露出嘲讽的微笑。
“白色雏菊。”叶戈关掉手机,伸直手臂送客,“小店打烊了,您请回吧,慢走不送。”
此时,坐在大厅的裴锦却面临着另外的危险。盛满香槟玫瑰的花盒被放在腿上,Omega的手指规律地敲击着缎面,思考中午回去的菜谱。想到陈姨煲的乳鸽汤,裴锦觉得自己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香甜浓郁的味道在鼻腔凝成实体,勾魂似的让裴锦咽了咽唾沫。强烈的饥饿感席卷了裴锦,他感到胃囊抽搐,甚至引起了生殖腔的筋挛。
好难受,不是平时的饥饿,而是排山倒海的晕厥感,饿得抓耳挠腮,甚至心慌得怦怦跳。眼前一阵黑雾,裴锦下意识抓紧扶手,嘴唇嗫嚅着发颤。他想抬手求救,可这样做最轻微的动作都没了力气。
从外人视角来看,Omega只是低头捏紧了扶手。可裴锦已经饿得快吐了,他的腿在发软,甚至坐不住地外下滑,难受的缩胀感流窜在五脏六腑,收束到生殖腔,发紧发痛。电流在下身拼命激荡,他的前列腺和膀胱都生出难耐的痛意。后颈的腺体红肿不堪,失去Alpha信息素安抚的Omega就像落水的小狗,浑身汗湿。
好难受,饿得快死了——
裴锦终于从椅子上跌落,跪趴在地上干呕。大厅的工作人员吓了一跳,连忙跑过来扶起裴锦。
“快给医院打电话!”
“裴先生,裴先生?”有人在拍他的脸,给他喂水,“你哪里不舒服,还能看清吗?”
“他的Alpha呢?快去三楼叫他的Alpha!”
裴锦抓住身边某个人的衣袖,喉咙干得出血:“有没有吃的,巧克力或者香蕉……”
他支撑不住地往后栽,躺在地上捂紧自己的肚子。女孩的尖叫与人群的脚步声逐渐渺远,他听到洛尘粗喘的呼吸,Alpha拨开人群,跪下紧紧搂着他的脖子,颤声喊他的名字。
“裴锦,裴锦!你睁眼看看,别吓我……”
最后的记忆是标记他的印蒿味,以及混杂其中、让他恶心的,另一种相近的蒿草味道。他能感到满满的恶意,不加掩饰的窥探,以及不可言说的妒火与欲念。
“哗——”
花盒掀翻,香槟玫瑰撒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