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林序最近在忙什么,总是不着家的,家里的玫瑰花常换常新,从红色到粉的,各式各样的颜色,冰箱上的便条多出了一些就这样贴在那,卧室里的衣柜收拾出来了一个用来专门放林序的东西。
书架上多了几本外文的书,是林序带来的,江槐的语言能力并不是很强,除了学校里必须要学的第二外语之外,其他再多的也不会了,林序这个人,优秀的过分。
一个人的蜗居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两个人的家。
他的那部戏已经拍完了,最近在忙,江槐也不会刻意去打扰他,他有分寸,只把控着与彼此之间的距离,不逾矩,不越界。
不会让人反感,也不会让人离开自己的编织的网。
温水煮青蛙,不外乎如是。
有时候他也分不清自己是煮的那个,还是被煮的那个,也或许都有,江槐也懒得去计较了。
那晚,林序叫自己去接他的时机太过凑巧,片场并非没有伞雨衣之类的东西何况雨又下的那样迷蒙,林序本身就不是一个喜欢麻烦别人的人。
当时他沉浸在林序发的消息的喜悦中,并没有想过别的可能,之后又被人撩拨荒唐了大半宿。
他虽然没有像江栎这样老狐狸般的谋算与心计,但也自诩为七窍玲珑心,之后的事简单查一查就明白了,那家餐厅是白録的,白録认识林序,他们之间并非小情人和金主的关系,之前不觉得,后来再回想起在包厢里的那一夜,他们之间的相处更像是了解彼此较为熟稔的朋友。
如果是这样,林序一定出身不凡,他妈的就是这样还让老子掏钱被干,江槐有一瞬间的怒意,很快就消散了。
林序当做游戏,江槐也并不是这样在意钱财的性子,他有能力花出去,自然有能力赚回来,他愿意玩,自己就陪他玩。
毕竟,挺有意思的。
所以,那天林序是吃醋了,特地找了个借口把自己骗过去?
很聪明,也很有效,饶是到了今日,江槐依旧觉得甜丝丝的。
也因为林序不在,这几天他都住在家里,那个南山郊区的别墅区里,天空阴沉沉地压将下来,虽然是正午的时候。
北风卷地,带着点湿气,总是觉得刺骨的冷。
客厅里的壁炉烧的正旺,倒也不冷,附庸风雅的有钱人家总喜欢这样复古的欧式生活,在江槐看来,倒不如烧一炉炭,煮上一壶黄酒。
若是晚来天欲雪,也可以能饮一杯无。
等到火炉里的炭火燃得差不多了,或许也深夜了再煨上两块红薯,等到第二天梦醒,早餐就有了。
也不知他怀念的是这样的生活,还是他那困顿的过往。
江槐倚靠在三楼的阳台上看远山,偶尔一只雀鸟飞过,凛冽的北风吹过,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他的脸上有几分皲裂。
新年快到了,家里逐渐热闹了起来,人也多了,偶尔回来一些亲戚,那些所谓爷爷的子女更是让人看着恶心,从来都想在江栎身上生生地撕下一块肉来去填他们的欲壑。
也有人来游说挑唆自己,或许是因为江槐手上的那分量并不小的股份,如果江槐听了,那才是彻头彻尾的大傻子。
这样的事经历的多了,也就学会了察言观色的那一套,也或许他江槐天生就会,从来都不是什么单纯善良的好人。
不自觉呼出的气息凝结成了雾气消散在了空气里,江槐想到了林序情不自禁地带上了两分温柔来。
“桐桐做了布丁,叫你下去吃,别总站在这,当心感冒。”少年的薄荷音很好听,像是盛夏的晚风过耳,和林序那种低音炮不同。
江槐转身看向人,第一次仔细打量了这位叫做周燃的少年,长得帅气而乖巧,都说看人看眼缘,有的人第一次看就知道不好相与,倒不是说内心影响外貌那样夸张,但多少会影响气质。
周燃长相端正清秀,像是刚刚高中毕业的少年带着几分孩子气,衣着普通并不是富贵人家出身,江槐忍不住问了句:“你几岁了?”
“十九。”
很年轻啊,差了十三岁,如果是玩玩而已那江槐可以接受,可是江桐都把人带进家门了,比林序还小了三岁,这样的年纪是江槐永远也到不了的昨天:“还在上学?你是江桐公司里的艺人?”
“嗯。”周燃点了点头。
“你觉得你能和江桐在一起多久?”江槐看着眼前人满腔热忱的模样总觉得有几分刺眼,语调里带着几分嘲笑。
“一辈子。”周燃的声音有几分小,仿佛是被江槐的气场惹得有几分胆怯,而后又像是鼓起勇气似的放大了音量说了句,“想和她在一起一辈子。”
或许江槐是看见了那个过往的自己,也或许是在为江桐担心,眼前男生的肩膀太过单薄,能不能给江桐倚靠:“你还小,什么都不懂。”
“就是因为我还小,所以我能够不顾世俗毫无保留地去爱她。”周燃的说法很有说服力。
谁会不信一颗少年人的真心呢?比世界上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