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槐却是云淡风轻地笑了:“哦,知道了,姐,我不喜欢他了。”
只此之外,再无其他。
他只闭眸像是躺在沙发上小憩,宋寄书何许人也?
是年少时旖旎的一场梦,是青春盛夏的交织的蝉鸣,来的热烈,消失的无影无踪。
有谁会不相信一颗十八岁少年人的真心呢?像是熊熊烈火炽热,也像是璀璨星空无垠。
那年盛夏,他遇见了宋寄书,每个人都有十八岁,都曾青春年少,也或许都喜欢过一个人,或明恋或暗恋。
名为喜欢的丝线缠绕,是难解的绳结。
宋寄书是富庶人家教养出来的小公子,待人温和有礼,只戴着一副眼睛,气质斯文,说话更像是这夏日里的穿堂风,春日里的惊蛰雨。
彼时的江槐只想到了八个字:文质彬彬,然后君子。
宋寄书不过如此。
他的十八岁,有盛夏的蝉鸣,有操场上的奔跑,有同学间的打闹,深夜里教室里亮着的灯,更有宋寄书。
他们做过最亲密的事,说过最动人的情话,描绘过最美好的未来,也在那个六月戛然而止。
十八岁的江槐永远喜欢十八岁的宋寄书,那段时光很短暂,但他不后悔。
短暂而美好,以至于念念不忘。
后来的背叛和离弃,那都另当别论。
也或许如宋寄书说的,他们不合适。
江槐第一眼见到林序的时候,是觉得人和宋寄书有几分像,那股斯文的气质,可很快,就将这个念头从脑海里挥去了,林序的斯文更像是衣冠禽兽,他的温柔是一种强大的品格,掌握一切的自信和浪漫温柔的品格吸引着人,让人不自觉地去注意到人。
换一种说法,宋寄书的温柔是在温室中被教养出来的,或许在经历过一些风雨和故事就会改变。
而林序的温柔是在经历过风吹雨打后开出来的玫瑰,是他自己的选择。
这便是二者的不同。
怎么又想到林序了?江槐觉得最近或许有些魔怔了,也或许他没意识到的是,在他看一个人全是优点的时候,心中的天平不断地偏向人的时候,他就已经不自觉地开始喜欢一个人。
“我知道你不喜欢他了。”江桐懒得和人扯,若是真的淡忘了,不在意了,又何必故步自封这样久,不愿意再迈出去一步。
说到底,情之一字,伤人至深。
旁人说他浪荡,说他随意,说他无情无义,但他做的都是你情我愿的事,也或许,他把那颗真心封存在了十八岁。
“姐,你做的糕点呢?带我尝尝?”江槐很快换上一抹笑容仿佛真的是馋了一样。
屋外的晚风微凉,吹起人额间的碎发,天空隐约闪烁的星子,比屋内的富丽堂皇要漂亮上许多。
江栎让人回家住,江槐只说那里离公司近回家太麻烦了,他提着一袋糕点载着满身的星光回了家。
家里的灯开着,沙发上窝着一个人,看到这幅场景,江槐一晚上的压抑似乎消散了大半。
三千刀而已,他出了。
江槐坐在洗手台上,上半身的衣服都被剥了下来放在衣篮里,下身的皮带和拉链也已经被解开了。
江槐整个人坐的不是很直,微微塌着腰,一双手放在洗手台上看着人。
林序微微仰着头,言笑晏晏地看着人而后将人从洗手台上抱了下来。
莫名的,江槐隐隐有几分期待,和林序做爱是不同的,却又说不上哪里不同,或许多了几分缠绵和温柔,也或许因为眼前这个人。
江槐在意上下位,但不是苛求上下位的一个人,哪怕身在下位,他还是喜欢和人做爱,愿意去做那个冤种,或许就已经说明了缘由。
“阿槐。”林序难得不在这种暧昧的情况下叫人老板,温柔的语调像是相爱的情人,江槐的裤子还在脚踝上,只赤着足站在地板上带着几分局促地看着他。
这是,害羞了?江槐很少有这样娇的时候,直勾得人心痒痒。
“嗯。”江槐应了一声,也伸手去脱人的衣服,把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从他的脑海中散去,只专注于林序的色相,他的手抵在人的胸口感受着人炽热的心跳,压低了声线侧头靠近人咬上人的耳垂,低低地叫了人一声:“阿序。”
笑话,想他也是万花丛中过的人,还能在这种小伎俩上输了不成?
江槐略带挑衅地看了人一眼,那样的明亮而骄傲的眼神,热意上涌,林序的心跳快了几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