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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行走的醋坛子(2 / 2)

出笑脸迎上去。

“旭之……”

脸上的笑容凝固,黑漆漆的枪口对准他的脑门儿。

像被死神扼住喉咙,祁津南瞪大眼睛,张着嘴,发出嘶哑难听的声音……

“那……那些东西是……是洋人要的,卖家已经找好了,我们可……可以五五分……”

“啊——”

祁津南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左腿血流如注,顷刻间便染红了地上的青石板。

“我的腿……我的腿啊……”

“这条腿是你利用我的代价,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否则,下一次我要你脑袋开花……”

张景阳拿下手枪上的消音器,扔下抱着腿痛哭哀嚎的人离开。

回到后院却没有看见沈淮衣,张景阳原本就难看的脸色变得铁青……

咿咿呀呀的戏腔从台上流淌而出,圆润饱满的唱腔仿佛一只大手紧紧在人的心脏上抓了一把……

紧接着,高亢清脆的京胡划破戏院上空,让人胸口猛地一颤,就像灌了一口辛辣的白酒,令人神清气爽,通体舒畅。

就在众人以为京胡要喧宾夺主时,那声音突然由明亮透彻转为委婉缠绵,大起大落,收放自如,那把不起眼的京胡在沈淮衣手中仿佛有了生命,行云流水,干净得没有丝毫杂音。

这个时候,没有人敢说京胡只是伴奏。

拉京胡的时候,沈淮衣表情是沉静的,仿佛一潭没有涟漪的湖水,天塌不惊,万变犹定,神闲气静。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张景阳很难把台上的人同那个胆小懦弱,畏畏缩缩,动不动就脸红的沈淮衣联系在一起。

一出《天女散花》,唱罢后掌声雷动。台上唱得酣畅淋漓,台下听得如痴如醉,打瞌睡的,嗑瓜子聊闲嗑的,全都支棱起来,目光灼灼,扯着嗓子叫好。

“再来一个”的呼声越来越高,沈淮衣却朝观众鞠了鞠躬,转身下台。

唱戏的花旦见状也跟着跑下去。

张景阳走到后台的时候正看见沈淮衣往小花旦手里塞钱。

那是府里给姨太太发的零用钱,沈淮衣全都攒了下来。

张景阳眼神暗了暗,故意弄出声响,沈淮衣看见他后推开小花旦,提起皮箱走过去。

“少帅……”

张景阳没说话,转身便走。

沈淮衣刚要跟上就听身后传来:“沈大哥,你下次什么时候回来?”

张景阳步子迈得越来越大,眼看就要被落下,沈淮衣来不及回答,小跑着追上去。

坐上车,沈淮衣累得满头大汗。

紧闭的车窗内,到处都充斥着急促而粗重的喘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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