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背痛,云林抻腰翻了个身,对人口中的地名全无概念,迷迷瞪瞪地问:“几更天了?”
“快二更了吧,”赫连稷捋开他额上的发丝,像把人惊坏了似的低声又问:“起来吃点东西?”
肚子里的午餐早就一口不剩,更何况还赶了这么久路,云林秋腹中空空如也,确实是饿了,软绵绵地问:“这么晚了...哪儿来吃的东西..?”
“早就吩咐好了,多给了银子让他们候到后半夜。”赫连稷在被子底下拍拍他屁股,语气温柔极了。
这般体贴周到,换谁都难不动容,云林秋心口被一股暖意填得满满当当,下意识捏了捏男人的胳膊,动作虽然小之又小,却完全被对方捕捉到了。
“我叫人去了。”赫连稷把人紧紧搂了搂,这才起身下床,在黑暗中点起油灯,开了个门缝对外头嘱咐了几句,回来之后便一直坐在床头陪他。
热气腾腾的牛肉汤面不出一会儿就被送来了,云林秋肚里馋虫闹腾得厉害,迫不及待地翻身起来,哪知刚一落地腿便发软,身体迅速被赫连稷打横抱了起来。
哈密的饭食与狼夷族中大为不同,一碗红油牛肉汤面是从未尝过的鲜香爽辣,云林秋呼呼大吃了几口,又就了几口热汤,烫得舌头发麻,身体里的最后一丝寒意也散了个一干二净。
“慢点,别把嘴烫坏了。”赫连稷也要了一碗,权当夜宵吃,大手糊了他后脑勺一把,好笑地叮嘱了句。
云林秋因为这碗牛肉面几乎冰释前嫌,夹了块牛肉放进嘴里,眯起眼睛嚼了一番,开口又问:“那日松他们呢?”
“早吃过晚饭歇息去了。”赫连稷隔着烛火边吃边看身旁的少年,像怎么也看不够似的,囫囵咽下一大口面,不合时宜地警告道:“明日不许再自己骑马了,但凡有半点不舒服,必须立刻告诉我,听到了么?”
“唔...”云林秋哼了哼,不服气的小表情里带着无奈,没再和人争辩什么,只小声说了句:“那可要苦了你的马儿...”
“你才几斤重?”赫连稷又笑了,揪了把男孩粉桃似的面颊:“再驮五个你都不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