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瑶回家时,叶疏桐正在家里等她。
“哥,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叶瑶将花束递给佣人,“小心点,去拿个花瓶来,我自己弄。”
“今天没什么正事。”叶疏桐的目光冷淡地落在含苞待放的花苞上,又轻描淡写地脱下手套,“这是什么?”
“……”叶瑶微微红了脸,娇羞地放下跨肩包,“是…是男神送的。”
紧接着,她又赶紧跑到叶疏桐身边:“哥,我同你说一件事,你别生气,好不好呀?”
少女的馨香是良性的镇定剂,不只缓解了头疼,叶疏桐舒展开眉头,声音磁性低沉:“你说。”
“我…我……”叶瑶是有些怕这位亲哥哥的,但她想到甘云,心里就不再胆怯只剩下甜蜜了,“我交男朋友了!”
男,朋,友?!
叶疏桐目光霎时变得阴冷,但很快,在叶瑶看向他时回归平静。
“瑶瑶,你……”
“哥!我已经不小了。”叶瑶摇头,“你知不知道我已经20了,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我是真心喜欢云哥,哥,我希望你祝福我们。”
叶瑶觉得自己这个哥哥哪儿都好,就是一天到晚看紧了自己,好像自己是什么易碎的娃娃,别人碰一下就会裂开或碎掉。
她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生活,可叶疏桐总是能打破她自己的节奏,她知道这都是为自己好,以往叶瑶都依了叶疏桐,可这一次,她不想再妥协了。
甘云是她奢求了那么久才得到的人,她不会因为任何人妥协。
叶疏桐沉默地看着她,在叶瑶逐渐变得胆怯时,才露出一个略显温柔的笑:“还没出嫁就胳膊肘往外拐了,以后可怎么办?”
这种类似于玩笑的话让紧绷的气氛一下子缓冲了,叶瑶甜甜一笑,如同往常一样和叶疏桐撒娇。
她没有看见叶疏桐掩藏在深处的破坏和嫉妒。
以及事情不受掌控的不满。
花店清晨六点就开门了,甘云腿脚不便,要用特殊的工具把门外的卷帘勾上去,刚入春的天气还很冷,甘云戴着手套,穿着羽绒服,毛茸茸的领子映衬着甘云的脸比一般男人小。
他的双腿并不是一开始就残疾了,而是一点一点地开始不受控制,随着年龄增长慢慢扩散,这是一种免疫性疾病,极其罕见,整个世界不超过千例。
甘云是孤儿院走出来的,很小就从院长妈妈那儿知道自己有这个病,所以在这个病侵蚀他的身体严重前一直努力赚钱,等到双腿完全没有力气后,便盘算下这家门市,做了个花店。
他存的钱不多,勉强够活余生。
但现在他不是一个人了,是两个人,自然就要好好努力,不能再懒散地生活了。
平日里其实买花的人很少,但今天甘云一开门就迎了一个大客户。
带着皮质手套的保镖站在自己面前,有点太高了,甘云艰难地仰着头,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抱歉先生,我这里没有这么多的花,如果你们不急的话可以等几天……”
“……”保镖并没有回话,反而是将目光看向另外一个地方,甘云顺着视线看过去,一辆黑车停在不远处,车窗是单面的,甘云看不见里面的人,但仍然感觉到一股极具侵犯力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可以。”保镖突然回头,将一叠钱放在柜台上,紧绷绷询问,“你需要准备几天?”
“两天就可以了。”甘云回视保镖,可那道视线像是黏在他身上一样,让他难以忽视,所以甘云做了个很傻的动作,他将毛领子拉起来,仿佛这样就能让那道视线远离自己。
“好,两天后我们来取。”
保镖离开了,朝黑车走过去,甘云回头拿起钱,没有看过去,过了五分钟,他才小心地回头,在没有看见黑车后松了一口气。
那股压迫感实在太甚,让他不由得怀疑这次的客人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以及深深的危险。
坐在后位的男人大手交替放在膝盖上,在保镖进来后并未说什么,他的大拇指抚摸着手腕内侧,目光明暗交错,深深浅浅。
叶瑶今天一个下午都没有课,所以她打算同甘云出去约会。
叶瑶穿上久违的裙子,头发也动了心思,用一根红丝带编出一个温柔的发型,然后再加了点小绒毛夹子,粉白的长裙,裙角是蓬松内卷的,裙摆很大,配上过膝靴,十分好看。
她就像电视里的宫廷小姐便装出行。
叶瑶特意挑选了一个安静的人稀疏的地方,一个钓鱼的鱼塘。
甘云有些无奈地看着叶瑶,这完全就是将就自己,哪家人约会是跑出来钓鱼的?
叶瑶却献宝似的拿出几本书,在甘云旁边坐着:“咱们看看书,钓钓鱼,这不也挺好的吗?我就不爱动,云哥又不是不知道,我平日里就很文静。”
叶瑶只想安静地和甘云过个二人世界,还特意选了自家名下的庄园地方,可不知道是哪个混蛋告诉了叶疏桐,还没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