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
只是一,没想到这么快,二,没想到是太后。
“……总之你放开。”
卢绍钧“哼”了一声,松开他的手。
“卢家分家了?”方琼淡淡地盯着他,问,“太后和宰相,在我的事上,意见不合了?太阳打西边出来,卢二公子作为亲爹最利的刀,现在竟然愿意来救我?”
“你——”
卢绍钧瞪起眼睛。
他本来是来放饵的,没想到先被方琼套了话。
方琼挑挑眉毛,随手指向店铺的方向。
“……我来取我的扇子。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唔……啊!——”
没有防备。
卢绍钧忽然又捉住他的手腕,牢牢地束着他,重重地咬上他的下唇。
“啊啊——啊……”
血,顺着唇角,流了下来。
方琼将卢绍钧一把推开。
“你干什么?!疯了吗?”
卢绍钧幸灾乐祸地抹了抹嘴:
“……你和我相见,不风流一下,说不过去吧?”
他阴恻恻地道。
“要是没点情人韵事,方家人私底下见卢家人——外头的人都瞧见了——对你也不好,是不是?我得配合你,假装打翻了醋坛子,嗯?”
方琼不可理喻地望着他,擦去唇上的血,转身,拔脚就走。
卢绍钧冷笑一声。
等人走远,又一拳打在墙上。
三日后,修好的扇子,由专人送回王府。
方琼打开扇盒,怔怔地展开折扇。
玉兰重题,墨色犹新。
画是新绘的,绘在今年制的贡绢上。
上好的象牙磨成扇骨,温润如玉。
下方的挂坠,是一枚罕见的宝石。
宝石碧里带青,青里带蓝;通透纯净,匀润如水。
不像中原物件。
方琼在盒子里翻了半天,又问管家:
“——送来的人,留下什么话儿没有?”
管家摇摇头。
方琼的手指,停在扇面上。
与此同时,七里地外,百景楼。
掌柜的小心翼翼地问东家:
“这把破扇子,您就自个留下了……王府那边不会怪罪咱们?”
“不会。”卢绍钧潦草地说。
“那……重新装个扇骨?”
“用不着。”
“是,呵呵……哎,小的多嘴,小的回去顾店。”
卢绍钧懒得理他,只盯着手上的绢面。
——“清言坐花下,皎皎似相怜。”
呵……
好一个皎皎似相怜。这龙飞凤舞的墨迹,正如他自己一般傻。
经年旧梦,皆已化开,模糊难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