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的寂寥和冰冷。
他窝缩在以前最爱待的角落里,在一切汹涌而至的不堪回忆和对未来迷茫的自我唾弃中被反复折磨、碾压,几近磨灭了他曾经对人生的所有期盼和憧憬,让他不得不本能地去抓住那最后一根稻草,不至于溺死在那内心反反复复徘徊着的‘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无情诅咒中。
他开始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一步一步地在深夜爬向房门洞口。
他抬起手,轻轻地拍打着铁门,仿佛那每一下都是打在他仅剩的尊严上,将自己最卑微的样子释放出来。
“明儿.”祁咎哑着喉咙低声叫唤。
一声落下,外面没有反应,他吞咽了一口唾沫,接着连续不断地带着恳求语气低咛。
“明儿、明儿…”
“明儿,让我见你一下行吗?”
祁咎再也克制不住崩溃情绪的爆发,哭得泪流满面,“我想你了…”
我想你了。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在祁咎哀怨婉转的凄惨声中回荡着整个屋间。
好似一切都重回到了二十年前,伤痕累累、手足无措的男孩也是这般透过门洞,一声一声地苦求着另一个男孩能够来看看自己。
后来,有着脚步声在走廊里慢慢逼近。
门最终被打开了,却并没有开锁的动作;
覃灼明只是随随便便掰了一下门把手,就连在里面的祁咎,也能轻而易举地做到。
覃灼明居高临下地对着地上仰视着的祁咎道,“这张门,我从来都没有上锁过。”
在这一刻,祁咎才突然明白,原来真正困住他自己的,从来都不是什么所谓的铁门围墙,而是他发自内心地对这里的恐惧和从小就对这里视作‘牢房’的定义。
原来,自始至终困住祁咎的,一直以来都是他自己。
覃灼明转身离开的时候,门并没有关,祁咎在原地呆愣片刻后,疯也似的追上了走进他们原本房间的覃灼明。
可在他踏入那个房间的一刻,他却直接傻住了。
曾经一应俱全、精致布置的双人房间,在那床铺对面的墙上,却落下了一片巨大的投影幕。
那帘幕上投影的也不是什么电影,而是曾经祁咎在父母房间和覃灼明做爱的视频录制,准确来说或许也不能称之为做爱,可能强暴会更适合一点。
毕竟那上面倒映着的,是他宛若失去理智的狂笑不止,将覃灼明压在身下凌虐驰骋、句句离不开侮辱嘲讽,甚至在覃灼明痛到极致,扬起脖子想要亲近自己求自己轻点的时候,他都会黑着脸地直接一耳光打上去,叫覃灼明要点脸!
一旁的祁咎,脸色丰富得像个跳梁小丑似的,望着大屏幕上自己所做的一切,不敢相信那个施暴者会是自己。
而覃灼明呢?
他只是面无表情地坐在床上,盖了层被子双手抱膝,像个无辜的过路人一样冷冷地看着屏幕上的一切,丝毫不理会前面站立难安的祁咎。
直到最后影片结束,屏幕里的祁咎都没有意识到自己还有录像没关,随便打理了下就扬长而去,留下遍体鳞伤的覃灼明一人在房内。
而更令人讽刺的是,那录像竟还是覃灼明这个受害者亲自关闭!
影片结束,覃灼明撇头看向祁咎,和祁咎血红色的眸子对视,“现在你想到答案了吧?”
彼此心照不宣的问题终于在此刻找到了结果。
可现如今无法接受的,却成了身为施暴者的祁咎。
“我…我为什么会没印象?”祁咎的头颅开始在他苦思时不合时宜地疼痛,“这真的是我做的吗?”
“我为什么会想不起来…”
“我为什么不记得自己曾经做过。”
面对着祁咎这巧合的失忆,覃灼明就是静静地看着他在面前表演似的精彩演技。
不知过了多久,怅然若失的祁咎才移步走到他的面前,双手搭在他的肩上,然后一把抱住。
终于再次拥住这具温暖的躯体,祁咎在浅尝辄止一番后,又开始缓缓加重力道,仿佛要将怀抱之人给揉进骨子血肉里,才能得到一种久违的心安调剂,将内心的躁郁渐渐平复。
“明儿,我只有你了。”
说着,祁咎的将头颅埋进覃灼明的颈处,手掌游离其上,透过轻薄的衣料逐渐渗入其内的皮肉,细细摸索着这个躯体上曾经熟悉的痕迹。
“你说你想我了?”覃灼明的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
“嗯”
祁咎委屈极了似的用鼻音发出一声撒娇般的低咛。
覃灼明倒是倏尔一笑,“你是真的想我呢,还是想的是我对你的贱啊?”
祁咎一顿,动作停止了进度。
他抬起深埋着的头,想从覃灼明的眼里寻觅到一丝曾经有过的熟悉情感,却只在那双永远含情脉脉的眼中看到浓浓的失望和冷漠。
下一秒,祁咎直接被一股狠力给推开恍惚的身体,整个人都直接从床上以跪坐的姿态背面倒地,